第十七章 十年夢醒在揚州
作者：
大爺姓楊 更新：2019-07-18 09:31 字數：6413
眼睜睜看著江離他們被警察帶走，江文軒心急如焚：“晴天，你不覺得很蹊蹺嗎？江離來你們的世界這么久了，怎么早不舉報，晚不舉報，現在就有人舉報了呢？”
“是呀，我也在納悶！這次江離誤入口袋宇宙，然后又帶著您一起回來，這事沒有外人知道，納氏三兄妹和普林斯是不會泄密的，海揚波自己身份特殊，也不會泄密，慕容伯伯就更不可能了！難道是你們攜帶的宇宙粒子被人檢測到了？”
“不可能，江離那次被海揚波追蹤，是因為海揚波想找到回去的出口，才檢測宇宙粒子的濃度。平白無故沒有人會追蹤宇宙粒子的，再說，對于宇宙到底是三維空間、四維空間還是多維空間，嬰兒宇宙和平行宇宙里都只是理論，沒有人敢真正確認——除了我們這些誤入的人才知道宇宙確實是多維的。”
“不好！”鄭晴天驚呼，“我知道是誰舉報的了！”
“誰？”江文軒問。
鄭晴天已經在打電話：“妙妙，是我，鄭晴天，李玉玉走了嗎？哦，知道了，沒事，謝謝你！”
掛了電話，鄭晴天又撥通了另一個號碼：“小郎，太太到家了嗎？什么？什么時候的事？好，我知道了！”
慧娟擔憂地看著鄭晴天，問：“晴天，是不是李玉玉醋勁又犯了？”
“對不起，阿姨，叔叔，”鄭晴天滿臉沮喪，“史妙妙說我的司機小郎今天一大早就來接李玉玉了，但是小郎又說李玉玉離開史妙妙家以后讓他送到了‘納氏’，就讓小郎離開了。”
江文軒不解地問：“李玉玉是誰？跟你們有什么過節嗎？”
鄭晴天嘆了口氣說：“江叔叔，李玉玉是我妻子，她這個人很不自信，總擔心我會喜歡別的女人，江離的突然出現一直讓她心里不安，我懷疑她偷窺到了什么，舉報人很有可能就是她。”
“晴天啊晴天，不是阿姨說你，子筠雖然不在了，你也不至于逮著個女人就娶。你說這個李玉玉要才沒才，要貌沒貌，要德沒德，哪配得上你！”慧娟看來是真急了，情急之下也顧不上鄭晴天的心情，第一次說出了這么激烈的話。
但是慧娟一番話讓江文軒更加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他拍了拍鄭晴天的肩膀：“晴天，事已至此，也不要多說了。雖然我們可以探明江離和你江叔關的地方，也可以讓他們瞬間回歸，但是我們不能這么做。所以，你必須馬上聯系李玉玉，確認她是不是舉報人，如果是，我們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讓她跟警察承認錯誤，就當是一個烏龍事件，她只是出于嫉妒才故意陷害江離的。唯有這樣，才能救出他們，又能還你江叔和慧娟阿姨的平靜生活。”
鄭晴天點點頭：“我明白，江叔叔，阿姨，我先走了，你們也不要著急，安心等我消息！”
說完，鄭晴天就出了門。
慧娟目送鄭晴天上車后才關上門，在客廳里走來走去。
江文軒倒了杯水放到茶幾上，說：“慧娟，你也不要擔心，相信晴天會處理好的。”
慧娟坐下來，嘆了口氣說：“唉，晴天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老婆沒找好！你不知道，這個李玉玉打過江離，而且是當著我們的面，真是不可理喻！江文軒，不瞞你說，雖然我知道江離不是子筠，但是我一見面就將她當成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看待了！如果江離回不到自己的世界，我倒希望晴天跟那個李玉玉離婚，娶了江離，我們一家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江文軒理解慧娟的心情，一時也不知道說什么才好。江離跟他說過鄭晴天跟子筠的故事，他也明白在鄭晴天心里，子筠就是江離，江離就是子筠；而在江離心里，她對這個鄭晴天的感情其實并沒有她嘴上說的那樣清楚，此鄭晴天和彼鄭晴天都是兩個愛她的人，她能感受到那種愛，所以心底有時候也是傻傻分不清彼此的。
“緣分是什么？很多時候也許就是天意吧！”江文軒這么想著，也跟著慧娟長長嘆了口氣。
鄭晴天趕到“納氏”的時候，“納氏”剛剛關門打烊。
海揚波看鄭晴天神色匆匆的樣子，趕緊迎上前：“鄭總，發生什么事了？”
“江離和江叔叔被警察抓走了！”
“什么？憑什么？”
“有人舉報，說江離不是我們這個宇宙的人！”
“什么意思？”
“待會解釋，快，上樓調閱大門口的監控影像，我懷疑早晨江離跟她爸爸回來的事情被人偷窺了！”
海揚波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他朝納氏三兄妹使了個眼色，四個人趕緊跟鄭晴天來到了電腦室。
影像調出來之后，鄭晴天分工道：“我們從昨天李玉玉走之后開始查看，納塔，你們三兄妹負責上半夜的，海教授，你跟我負責下半夜到凌晨的。”
納氏三兄妹很快查完，上半夜“納氏”周圍只有很少的行人路過，沒有人停留。
鄭晴天跟海揚波也沒有特別的發現，但是到了凌晨6點半的時候，李玉玉出現在“納氏”大門口，她顯然是從市民廣場東邊下的車，走到“納氏”后就開始扒門縫。
扒了一會之后，李玉玉離開了。
“果然是她！”鄭晴天說，“海教授，時間緊急，我必須馬上找到李玉玉，讓她跟我去警察局撤銷舉報。”
“我明白！”海揚波說，又轉向納塔：“納塔，你們有沒有辦法追蹤到李玉玉目前在什么地方？”
“這個有點難！”納塔沉吟了一下，“鄭太太身上應該有電話吧？”
“電話關機了。”鄭晴天說，“要不我也不用來查監控，直接問她就知道了。”
“沒關系，”納塔說，“納吉，納雅，你們倆去發動飛船，啟動光纖通訊信號追蹤；鄭先生，你用手提電話撥打我們飛船內線，我們要先跟你建立光纖鏈接。”
納吉跟納雅快步上樓了。
很快，納塔就收到弟弟妹妹發來的訊息，讓鄭晴天開始用手機撥打飛船內線。
鄭晴天開設了免提，號碼撥完后，里面傳來很奇怪的信號聲，突然，聲音沒了。
納塔說：“鏈接建好了，鄭先生，你現在撥打你太太電話，我們就可以查到她的坐標。”
鄭晴天很納悶：“我這不是撥著你的號碼嗎？難道還可以再撥一個電話？”
納塔說：“相信我們，撥吧，我們只是跟你建立鏈接，并沒有占用你的撥號頻段。”
海揚波朝納塔豎了豎大拇指，對鄭晴天說：“撥吧，我相信火星人！”
電話撥出去，傳來語音提示：“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鄭晴天正在沮喪，納塔微微笑了一下：“海教授，你的瞬間傳輸器呢？”
“在呢。”海揚波趕緊打開傳輸器的蓋子，“要輸坐標嗎？”
“對，納雅在查，我來輸。”
輸好坐標，納塔對海揚波說：“好了，你帶鄭先生去找人吧！”
海揚波拉著鄭晴天的手：“鄭總，準備好，我們走了！”
轉眼，兩個人就消失了。
李玉玉洗完澡，想到江離眼下正在警察局受審，心里一高興，竟然難得有了雅興，給自己倒了杯紅酒。
剛喝了一口，眼前突然出現了兩個人。
李玉玉嚇壞了，大叫起來：“抓小偷，抓小偷！”
鄭晴天冷冷地說：“誰是小偷？”
李玉玉這才發現是鄭晴天和海揚波。
“你們怎么進來的，我怎么一點聲音都沒聽到？”李玉玉心有余悸，看了看身后的門。
“你從來就不是一個細心的人吧，我們腳步輕，你聽不見正常。”鄭晴天的語氣很冷，“海教授，你坐一會。我跟她到里間說會話。”
“你們忙，你們忙！”海揚波已經在小吧臺里坐了下來，正在看酒柜里有什么酒。
鄭晴天拉著李玉玉到了主臥，關上門，問：“說吧，你今天一大早到納氏都聽到了什么？”
“我什么時候去納氏了？你不是讓小郎一大早就接我回來了嗎？”
“別扯淡了，我調閱了監控，知道你的行蹤。說吧！”
“你們在大廳中間，說話聲音又不大，我能聽到什么？”
“那你為何去警察局舉報江離，還說她來自不同空間，什么叫不同空間？”
“我哪知道，我就跟警察說她突然不見了，又突然出現了，變魔術一樣。警察就查了，說江子筠沒有去國外的出入境記錄，那就說明你一直在騙我，你們早就勾搭成奸了，如果不是曉宇那天發現，你打算瞞我到什么時候？”
“玉玉，我再跟你說一遍，我跟江離真的沒關系！江離確實沒有出過國，我那么說是怕你多想。玉玉，我老實告訴你吧，我跟江離以前是戀人，但是18歲那年她出了車禍，差點死掉，后來她就離開清江了，我們失去了聯系。如果不是被人綁架，她可能這輩子都不會跟父母團圓！”
“哼，”李玉玉冷笑，“狐貍尾巴露出來了吧？都承認曾經是戀人了，還說沒關系？我看那天她出現在我們家車庫里，根本不是被綁架，是你們倆玩車震玩的過頭了，你將她遺忘在車里了吧？”
鄭晴天搖搖頭，嘆息道：“玉玉，你理智點好不好？你這樣侮辱我們，其實也是侮辱你自己。我們自己也為人父母了，應該理解江叔叔老兩口的心情！江離跟他們離散很多年，好不容易團聚了，你因為猜忌就去胡亂舉報，讓他們再次骨肉分離，你真的忍心嗎？”
“我跟你夫妻多年，兒子都成年了，你還經常跟她在一起，扔下我一個人在家，你怎么就忍心呢？”李玉玉憤怒地反問。
鄭晴天又嘆了口氣：“玉玉，說話要憑良心，什么叫我經常跟她在一起？這次只是意外。我跟你保證，只要你跟我去警察局承認自己是因為嫉妒而報假警，我從此以后都不見江離！”
“說話算話？”
“結婚這么多年了，我什么時候說話不算話過？”
李玉玉想想，點點頭：“好吧，我再相信你一次！”
鄭晴天將李玉玉抱進懷里：“謝謝你，玉玉！”
李玉玉已然不習慣鄭晴天的親昵舉動，輕輕推了下鄭晴天。鄭晴天這才反應過來，明白自己過于激動了，趕緊放開了李玉玉。
從相識到現在，他們倆很少有親昵的行為，李玉玉將兩個人的相處方式理解為相敬如賓，卻不知道相敬如賓其實是一個男人面對自己不愛的女人時，而做出的無奈選擇。男女之間若真心相愛，私下相處時只會如膠似漆，又怎么會相敬如賓！
不過幸好李玉玉不懂，如果李玉玉知道鄭晴天當年對江子筠是何等的寵溺，知道兩個人在一起時是多么的親昵，她絕不會因為鄭晴天的一番保證就放過江離這個假想敵。
安撫好李玉玉，鄭晴天帶海揚波去找慕容教授。
鄭晴天知道，江離必須離開了……
盡管他非常不舍！
第二天早晨八點，李玉玉就在鄭晴天陪同下，準時到了警察局。
警察嚴厲批評了李玉玉，讓李玉玉寫了檢討，并處了一萬元罰款。
看見江家父女出來，李玉玉感覺訕訕的，有點不好意思。
“江叔叔，江離！”鄭晴天迎上前去，“對不起，讓你們受苦了！”
“沒事，我跟爸爸也多點經歷。”江離笑著說，“晴天哥哥，你也別怪嫂子了，警察告訴我們已經批評過她了！”
鄭晴天看了看遠處的李玉玉，說：“她也挺歉疚的，都不好意思過來跟你們打招呼。”
“沒關系，”江教授說，“晴天，你帶玉玉回去吧，我跟江離也回家。”
“江叔叔，我跟慕容伯伯說好了，今晚零點你們帶江離到‘納氏’，到時候納塔、普林斯、海揚波以及慕容伯伯合力，打開時空通道，讓江離和她爸爸回到嬰兒宇宙。”鄭晴天說這些話時，都感覺到自己的心沉重的跳不動了！
江教授一聽，本來的好心情也一下子沉了底：“晴天，這么說，我跟你阿姨又要失去女兒了！”
“叔叔，”鄭晴天摟了摟江教授的肩膀，眼睛就濕了，“我們必須舍得，這次雖然哄住了李玉玉，但是有報案記錄在，以后難免會有類似的情況。一旦泄密，江離就要被終身監禁，我們就永遠見不到她了！既然是同樣的結果，我們只有狠狠心，讓江離回到自己的世界，自由地生活。”
“爸爸！”這個消息太突然了，江離不知如何表達自己的心情，她緊緊挽住江教授的胳膊，將頭靠在老人的肩膀上。
江教授拍拍江離的手，長嘆一聲，說：“丫頭，我們先回家吧，今天好好陪陪我跟你媽媽，以后再見，只能是夢里了！”
“爸！”江離流下淚來。
鄭晴天仰了仰頭，生生忍住了就要奪眶而出的淚水。望了望遠處的李玉玉，鄭晴天克制住了自己的感情，他伸出手去握住江離的手說：“丫頭，回去以后不要太辛苦，江叔叔和慧娟阿姨我會照顧的，你放心！你也要好好的，快樂地過好每一天，那樣一來，我們才放心！”
“嗯，”江離擦了擦眼淚，點點頭：“晴天哥哥，這些日子謝謝你照顧我。”
鄭晴天傷感地一笑：“丫頭，我們之間還需要說謝嗎？晚上我就不能來送你了，保重！”
“晴天哥哥，你也保重！”
鄭晴天笑笑，深深地看了江離一眼，轉身朝李玉玉走去。
“晴天哥哥再見！”
鄭晴天聽得出來，江離的聲音里充滿了離別的感傷，但是他堅持不回頭。
走到李玉玉身邊，鄭晴天說：“上車吧。”然后打開左后車門，讓李玉玉先進去。他自己再繞到右邊，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吩咐小郎：“開車，回上海！”
車啟動的那一刻，鄭晴天轉臉望著窗外，兩行熱淚洶涌而出……他突然想起江離第一次住院，一天，江離醒來，看見窗外的陽光，恍然以為一切還如從前，雖然很虛弱，她抓著他胳膊的手還是那么用力：“晴天哥哥，每天早晨睜開眼，看到你和陽光都在，這就是我想要的未來！”
可惜，人活一輩子，一些事，只能當記憶，一些人，只能是過客！
江離，終不是鄭晴天的未來！
“江離，回去以后好好的，只要你歲歲平安，哪怕生生不見！”給江離發完這條消息，鄭晴天再次將頭轉向右邊，淚如泉涌……
午夜零點零一分，史妙妙給鄭晴天的手機發來一段視頻。鄭晴天看到慕容教授給江離、江文軒和海揚波各戴上一只手表狀的手環，讓他們三個手拉手做出奔跑的準備，江教授夫婦站在一邊淚流滿面……慕容教授說：“大家聽我口令，倒計時結束后，納塔和普林斯同時啟動飛船；納吉，啟動量子發射儀；納雅，啟動時空裂縫打開裝置，江離、文軒、小海，在所有設備啟動后你們前方會出現一道亮光，到時你們用盡力氣躍進去就可以了。預備，10、9、8、7、6、5、4、3、2、1，啟動。”
不一會，畫面上就出現一道亮光，就像漆黑的夜里從門縫里透出的強光一樣。隨著慕容教授一聲令下，江離他們三個人躍入亮光之中，隨后慕容教授下令關閉所有力場，亮光消失了。
鄭晴天知道，江離走了。
看看身邊熟睡的李玉玉，鄭晴天心如刀絞，他再一次感受到了當年江子筠死在自己懷里的那種傷痛，淚再次奔涌而出……
江離、江文軒和海揚波站定之后，江離驚訝地發現他們置身于一座拱橋之上，天空月朗星稀，橋下綠波微瀾，水中冷月無聲。
“這是哪兒呀？”海揚波輕聲問。
“揚州！”江離說。
“丫頭，你怎么知道是揚州？”江文軒問。
江離輕聲回答：“爸爸，我誤入平行宇宙的那天，就是先在瘦西湖游玩，后來才去芍藥園的。這座橋就是有名的二十四橋，橋下就是瘦西湖。”
“天哪，我們也太玄了，”海揚波感嘆，“稍微偏一點，我們不是就在湖中現身啦？好險好險！”
“‘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xiao’！‘二十四橋仍在，波心蕩，冷月無聲。問橋邊紅藥，年年知為誰生’！揚州果然很美，難怪唐宋詩詞里有這么多名句！”江文軒感慨道，“丫頭，待安定下來，爸爸陪你故地重游。”
“好的，爸爸。我們還是先歇會吧，現在瘦西湖的幾個門肯定都緊閉著，我們只有等開園以后，才能裝著一般游人混出去，那樣才不引人注目。”
“江離，你身邊還有人民幣嗎？”海揚波問。
“沒有，不過海教授你放心，我肯定有辦法讓你回北京。”江離樂觀地說，“等天亮了，我給朋友打電話，讓他來接我們，等他來了，再給你買張高鐵票，揚州到北京也就三個小時。”
“太好了，”海揚波開心地說，“先謝過了。想死我兒子了，他們看見我肯定開心死了！”
江離笑笑，試著用當時身上帶著的手機撥打肖恩的電話，發現打不通。
“這電話還能用嗎？”海揚波質疑道。
江離搖搖頭：“欠費關機了，只有等明天！”
早晨六點多，肖恩的電話響了。
曉雨捏著鼻子打開衛生間的門，將手機遞給坐在馬桶上的肖恩。
“誰啊？”肖恩問。
曉雨用鼻音說：“不知道，江蘇揚州的，陌生號碼。”
肖恩摁下接聽鍵：“喂，誰啊，一大早打電話？”
“肖恩，是我。”
“江離？！”肖恩驚的差點跳起來。
嘭的一下，衛生間的門被曉雨推開了，曉雨搶過手機就喊：“江離，真的是你嗎？”
“是我，曉雨！”電話里江離的聲音還是那么熟悉。
曉雨長吁一口氣，說：“江離，你這十多年躲哪去了？鄭總跟秦心楠結婚了，他們又生了個女兒，小天小離都18歲了，你知道嗎？還有，慧娟阿姨已經過世5年了……”曉雨的聲音梗咽了，“我們到處找你都找不到……”
“什么？我離開十多年了？”電話那頭隨即傳來江離的抽泣聲。
肖恩走出衛生間，搶過曉雨手里的電話：“江離，你在哪里？”
話筒里傳來的依然是江離無法抑制的哭泣！邊上有個蒼老的聲音在催促“姑娘，你說完了沒有？我要回家了。”
肖恩判斷，江離應該是借了別人的手機。
“江離，告訴你的位置，我去接你！”
江離忍住悲傷，叮囑肖恩：“我在揚州瘦西湖南門等你，你和曉雨千萬不要將我的消息告訴任何人，一切我們見面再說。”
“明白，等著我！”肖恩掛了電話。
江離將手機還給晨練的老者：“謝謝老伯，謝謝您！”
老人看江離淚流滿面的樣子，有些不忍了：“沒事的姑娘，想開些！”
等老人走了，江文軒和海揚波才異口同聲地問：“怎么了江離？”
江離默默地望著瘦西湖的湖水說：“海教授，我們已經離開10多年了！爸爸，我媽媽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