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意外的境外是另一個開始
作者:
藏星 更新:2021-05-06 20:41 字數(shù):2770
如果這個相擁的時刻能夠定格,下一秒就切換到疫情消散的若干年以后,云依愿意用水嫩的臉龐、飽滿的肌膚去換,這些都是她未經(jīng)施染的部分。
有一次,樓即陽劃著她的皮膚,喃喃道:“世上千般化妝品,不及云依一寸膚。”
云依聽后,當場羞死,把頭連連磕著樓即陽,隨后附和,“見過殺人武器千千種,不及樓即陽甜言蜜語這一種。”
有人可能會說,這些誰沒有呢?還不如一顆鉆石呢,那可不一定。想想,假如突然間人沒了,鉆石戴哪里?也只能掛在樹當星星了吧。
難不成,你愿意找一顆星星談戀愛?
誰能想到啊,新冠肺炎的龍卷風,中心竟然在境外!
它可不像鼻涕水一會就干了,忽地卷上天,落下來都不知在哪里。風可不認人,管你是明星還是歌星,是胖還是瘦,嘩啦一聲,就不見了。
要是兩人一塊兒卷走,也算是到了天堂有個伴,最狠的是卷走了一個,留下另一個……
其實另一個不怕孤單,更不怕死,怕的是那種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不知所措……
一個人的時候,時間就變成了一把慢刀子。
傍晚的夕陽斜著進來了。在樓即陽和云依的頭頂打了一個勾。樓即陽從包里抽出幾張紙,翻到最后,連筆一起遞到云依面前:“公司捐贈醫(yī)院五萬個口罩,按規(guī)定得辦理個手續(xù)存檔。需要簽字和身份證。這事,我就不去打擾陳院長了,你幫我簽了吧。”
云依說:“你不說這事,我都忘了問你了,轉產(chǎn)口罩是你的主意?看你這呆頭呆腦的,不像哦。”
樓即陽羞愧一笑:“這主意還真不是我出的,是孫老師為商標的事來公司時,提到自制口罩的方法。我就充分利用了公司以前的人力和物力,生產(chǎn)了口罩。”
云依投了一個佩服的眼神出來,熠熠閃光,“你給病人和我們幫了大忙了,我還責怪你沒有了消息,你不知道,這一段因為疫情,我們都忙壞了。”
“唉,孫老師讓我擔心死了,還好沒事了。”
說到孫老師,兩人又緊緊地相擁。
正抱著,醫(yī)院辦公室就來了電話,通知云依明天早上到會議室開會。云依“哦哦哦”地答應后就掛了電話,匆匆地在材料上簽了,掏出身份證給了樓即陽。
早上九點,云依準時到了會議室。魏局長、陳院長、辜副院長和各科室負責人都來了。
會上宣布兩件事。
第一件,任命蕭塵為副院長,云依破格晉升職稱一個級別,按程序申報。第二件,陳院長申請退休的事,經(jīng)慎重考慮,疫情還未結束,仍暫時留任,根據(jù)疫情進展情況,再考慮批準的事。
另外,由蕭塵配合抓好新病毒治療事務,陳院長側重與上下相關單位研究病毒,爭取在中藥治療新冠肺炎上取得新進展。
關于蕭塵和云依的決定當天就貼到院務公開欄,并在醫(yī)院群里傳播。下班時,科室的小楊和其它同事還特意駐足了一會,落款單位上蓋著紅通通的公章,這事算是實錘了。
國外疫情發(fā)展太快,數(shù)據(jù)像小孩子的臉一天一變。更糟糕的是,那里的人沒有戴口罩的習慣。
高城網(wǎng)友腦洞大開,用蝙蝠俠和中國古代蒙面女俠的漫畫進行對比,說明自古以來,西方人從來只喜歡蒙上半部臉,而東方人更喜歡蒙鼻子和口部以下。
不信,你手機搜下看看,還真是的。
云依公示期的最后一天,樓即陽電話上突然顯示“老爺子”,接了才知道,原來是兩個老人家在公司高層的建議下,夫妻倆決定回國休養(yǎng)一段時間。
現(xiàn)在,國內在疫情控制上比國外做得好太多了,也有明確的診療方案。許多華僑華人都爭著回國。
回來后,樓老總還是住在早年建的那幢中西風格的三層小別墅里。
這天晚上,樓即陽開車到了機場接老爺子。除了兩個老人家,后面還有一個推著行李的高挑女孩,戴著口罩一時也看不清。
“即陽,即陽,快過來幫推行李啊!”怎么會是席芳?樓即陽有點摸不著頭腦了。老爺子樓萬風挽著老媽古月月走上前來,樓即陽趕緊迎上去。
上了車,樓即陽問了國外公司受疫情影響的情況,老爺子嘆了一口氣,“盡管提前做了應對準備,還是超出了預期,處于半停產(chǎn)狀態(tài)……”
樓萬風猛然想起孫之老師的病,轉而問:“對了,孫老師身體怎么樣了?”“恢復不錯,有云依精心照顧,快出院了。”
樓即陽說完,心里浮起一絲甜味,像是云依又將冰淇淋抹到他嘴上。
席芳馬上接過話,“我們RR公司也是,現(xiàn)在政府都喊話大家居家隔離,生產(chǎn)是沒有問題,只是銷量持續(xù)下降,趁著有空,我就陪伯父阿姨回來休息一下,”兩個老人都點頭微笑,席芳似乎受到鼓勵,得意地接著說,“反正我們兩家住得近,就由我來照顧你們吧!”說著頭就靠在樓媽媽的肩膀上。
古月月雙蒼老的手和藹地拍了拍席芳。
樓萬風換了種口氣,正兒八經(jīng)地說,“我們高城的公司進軍生物醫(yī)療行來,面臨的挑戰(zhàn)不小。你既又決定在國內發(fā)展,目前還是缺少跨行業(yè)管理的經(jīng)驗。席芳回家這段時間,順便給公司當顧問,我們兩人請個老家的保姆,就不用陪著我們了。現(xiàn)在這種情況,是挑戰(zhàn)也是機遇,我同意你抓緊機會發(fā)展醫(yī)療產(chǎn)業(yè)。”
席芳說,“保姆的事交給我,你們不用擔心,包滿意的。”
陳院長辦公室門口,遞進來一張紙條。說云依在疫情期間,只把心思放在院長夫人身上,不大管其它病人,對患者不公平,不追究她的責任就算不錯了,沒有理由破格晉升職稱。
陳院長一看,有點熱血沸騰。這個感覺,他是久違的了。任他經(jīng)歷那么多的風雨,看到這樣的質疑,也是無可奈何。小依像是孫老師的女兒,什么事都要聽老師的意見,這一點誰不知道。假如生病的是小依的媽媽,估計別人也就說不出這樣的話來吧。哪個沒有父母?
這事其實不理它。孫老師也是病人,還是院長的愛人,就是衛(wèi)健局也不會理會這樣的指責。沒辦法,天底下總有這樣一小撮黑黑的泥巴,老是粘著你,與其偷偷地擦掉,不如徹底洗干凈。
孫院長心里有了底。拿起電話打給云依和蕭塵。
蕭塵是云依的主管領導,馬上要上任副院長了,也該知道這件事。
蕭塵一聽,馬上表態(tài):“院長,這是病人的無端猜測,作為醫(yī)生或者護士,總是要根據(jù)病情的輕重緩急來護理病人,你也知道,現(xiàn)在醫(yī)患關系時好時壞,疫情期間人手不足,難免有抱怨,根本不用管這種小事。”
“再說,聽說有些地方,還要給疫情期間的醫(yī)護子女中考加分呢,孫老師作為院長家屬,醫(yī)院多加照料也是應該的,” 蕭塵又補充了一句,“小依,你以后也注意點就是了,還好這次是孫老師,要是病人是樓即陽,我們怎么跟患者交代。”
陳院長沒有接話。
云依臉上并沒有表現(xiàn)出委屈的神情,“院長,其實我覺得病人說得也不全是錯的,作為護士,要平等對待每個人。孫老師生病那些天,我確實太緊張了,心思都在她身上,我要檢討。不過再來一次,我也是會這樣做的。”
“院長,蕭科長,我再一次重申,放棄職稱晉升的機會,安心工作。”云依堅定地說。
陳院長暗暗佩服眼前這個孩子,越看越像個小孫老師。
他怎么不清楚真實情況呢?這種事,未必是患者做的,本院的醫(yī)護人員也有可能,每一次晉升職稱,大家都爭得頭破血流。當年,孫老師為了職稱,也是聽了些流言蜚語,就干脆不申報了。還是得了省勞模稱號后,才在市領導的支持鼓勵下,退休前評了高級教師,也是眾望所歸。
對于這事的處理,陳院長心里更有底了。
公示期一到,蕭塵正式任命副院長。至于云依,根據(jù)本人意愿,放棄破格晉升主管護師職稱。
這事一落下,幾家歡樂幾家愁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