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第九章:爺爺?shù)膫髡f
作者:
嫣然一笑 更新:2020-12-22 09:30 字數(shù):2153
小琴姑姑終于放暑假了,母親終于下地干活去了。她每天天不亮就起來,做好一家人的飯,用乳汁喂飽了我,然后再用玉米面粥喂飽哥哥,最后她自己才匆匆的扒拉幾口別人吃剩下的飯菜。
每次扛起鋤頭出門的時候,母親總是親親我的小臉蛋,依依不舍,她眼里含著淚卻依然微笑著說:“乖,在家好好聽奶奶和姑姑的話啊,娘一會兒就回來!
每當(dāng)這時,我總是摟著母親的脖子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那悲痛的樣子,好像母親不是去下地干活,而是去刑場似的。母親狠著心掰開我的手,我“哇哇”的大聲嚎啕著。
“小琴,你怎么還不把她抱出去玩,吵得我一點靈感都沒有了!”
奶奶坐在炕上,大聲對小琴姑姑吼道。
“小兔崽子,天天哭,天天哭,再哭掐死你!”
小琴姑姑極不情愿的連拉帶扯把我弄到院子里,然后為奶奶關(guān)好屋門,這樣,她就可以安心的在屋里搞她的手工創(chuàng)作了。
奶奶把自己費盡心血剪好的花鳥蟲魚都分類疊好,然后放在一個大盒子里,她聽王秀才說,這是民間失傳已久的手工藝術(shù),將來會很值錢,鬧不好,奶奶還會一剪成名,成為一個偉大的藝術(shù)家。
其實奶奶并不想成為什么藝術(shù)家,她只想用她的“藝術(shù)”去集市上換點錢或者雞蛋、肉、白糖、布料之類的生活日用品,生活太貧窮了,家里人一年到頭吃不上一頓肉,穿不上一件新衣服。
大姑也曾拿著奶奶的藝術(shù)作品去集市上叫賣,遺憾的是村里除了王秀才一個人對奶奶的藝術(shù)作品感興趣外,其余的父老鄉(xiāng)親們或者視而不見或者嗤之以鼻。為此,奶奶非常失望,好幾次奶奶都想放棄她的藝術(shù)創(chuàng)作而去重操舊業(yè)——紡線織布。但是,該死的王秀才及時的制止了奶奶的想法,他說,越是偉大的藝術(shù)越不容易被人理解和發(fā)現(xiàn),但一旦被發(fā)現(xiàn),便會價值連城。他還滔滔不絕的給奶奶講了一些什么梵高的向日葵,畢加索的亞威農(nóng)少女以及齊白石的蝦,聽得奶奶云山霧罩,稀里糊涂。
最后他還說,這些都是偉大的藝術(shù),不但價值連城而且還會流傳百世,雖然奶奶現(xiàn)在的藝術(shù)跟他們不太一樣,屬于民間手工藝術(shù)的范疇,但一樣都是藝術(shù),都是偉大的,值錢的。
奶奶聽了王秀才的鼓舞與勉勵立刻熱血沸騰起來,她又重新信心百倍地樹立起了遠大的理想。她打消了放棄藝術(shù)創(chuàng)作的念頭,繼續(xù)努力的展開自己豐富的想象力又刻苦的創(chuàng)作起來,她堅信有一天,她的藝術(shù)作品一定會像王秀才說的那樣產(chǎn)生巨大的藝術(shù)價值,然后為她帶來好運,甚至為整個家庭帶來巨大的財富與轉(zhuǎn)變。
目前,家里的現(xiàn)況讓奶奶太失望了,甚至都有些窒息了。過了春節(jié),二叔就要復(fù)原回來了,他早已經(jīng)到了該娶妻生子的年齡,但村里的媒人一個還沒有來過。三叔雖然殘疾,以后好歹也得娶個媳婦,家里現(xiàn)在只有三間舊房,別說以后再娶兩房兒媳婦,就是目前一家人光住都有些住不下了。大姑長成了大姑娘,早就應(yīng)該分屋去睡了,幸虧三叔不在家住,否則的話,更是沒處睡覺了。爺爺老實巴交一輩子,想不出一點掙錢的法子,父親一個月掙三十塊錢,還要交生產(chǎn)隊里十八塊買工分換糧食,剩下的十幾塊錢除去日;ㄤN就寥寥無幾了,要想再蓋一處新房,那真是比蓋一座宮殿還難啊!
作為一家之主的奶奶,眼瞅著鄰居家這家蓋新房那家娶媳婦,她是打心眼里羨慕嫉妒恨,同樣的日子,別人家能過好,自己憑什么就過不好?奶奶天生就是一個爭強好勝的人,她從來不肯輕易服輸,所以,無論如何,她也要把日子過起來,給兒子們都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娶上媳婦,把丫頭們都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嫁出去,讓全村人都高看她一眼,尤其是那個村南的李寡婦,更要讓她輸?shù)眯姆诜?br />
一想到村南那個風(fēng)騷的李寡婦,奶奶的心里就像吃了一條大蛆。“呸,不要臉的騷貨,想跟我斗,想搶我的男人,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副騷德性!”
每次,奶奶都會在心里暗暗的罵。
李寡婦喜歡爺爺很多年了,在她還沒有成為寡婦之前就對爺爺情有獨鐘,這是村里人都知道的秘密。但爺爺是個光明磊落而又作風(fēng)正派的人,他明白男人要想在天地間站住腳,就一定要堂堂正正的做人,上面管住自己的嘴,不要亂說;下面管好自己的雞,不要亂來,這樣才能背地里不被人說閑話,才能算是一個真正的男人,而不像王秀才那樣,人前一副道貌岸然文質(zhì)彬彬的樣子,背地里卻竟干些偷雞摸狗的勾當(dāng)。有了這樣的理念,爺爺一輩子老老實實做人,干干凈凈做事,直到死,都沒有被鄉(xiāng)親們戳過脊梁骨。
傳說有一次,爺爺正在李寡婦家附近的玉米地里鋤草,李寡婦慌里慌張的跑過來,顯得驚恐萬分。
“二哥,不好了,我家院子里突然鉆出來一條大蛇,可嚇?biāo)牢伊耍憧鞄臀野阉鋈!?br />
爺爺聽完,二話不說,拿起鋤頭跟著李寡婦就往家里跑。
“在哪兒呢?”
爺爺站在院子里,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李寡婦嘴里的那條大蛇。
“剛才還在這盤著呢,是不是鉆到屋里去了?”
李寡婦為爺爺分析著。
“二哥,跟我去屋里看看,要是真在屋里,可是要了命了!”
李寡婦依然顯得心有余悸。
爺爺猶豫了一下,還是跟著李寡婦進了屋。李寡婦把爺爺讓進屋里,解開了自己的衣扣,也解開了爺爺?shù)难鼛А?br />
“二哥,我想,做夢都想,求你可憐可憐我,給我一次吧,這么多年來,我心里只有你!”
李寡婦眼巴巴的望著爺爺,焦渴的目光充滿了哀憐與情欲。爺爺愣住了,他慢慢的走過去,替李寡婦把衣服扣好。
“我是五個孩子的爹,我不能做讓他們以后在村里抬不起頭來的事!”
爺爺說完,提起了自己的褲子,系好腰帶,緩緩的走出了李寡婦的家門。從此后,李寡婦見了爺爺就臊的面紅耳赤,抬不起頭來。
當(dāng)然,這只是個傳說,我也不知道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