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盜案真相大白
作者：
成丕立 更新：2021-09-17 08:44 字數(shù)：3600
趙大樹在說話間，腦海忽然涌現(xiàn)一天晚上的一幕。他喃喃自語：“如果舉報人是為了混淆視線的話，那么盜賊就一定是舉報人。谷子容易回潮，一般都會在樓上建谷倉，他不是偷隊里谷子的人，又怎么會把谷子放在地窖里……”
鄧政委見趙大樹已經(jīng)分析完了，兩腮卻仍然在不停地動，又聽到發(fā)出聲音來，問道：“小兄弟，嘀咕什么？你是想起了什么線索嗎？不方說出來聽聽，但不能捏造事實污蔑別人。根據(jù)《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向國家機關(guān)或者有關(guān)單位告發(fā)，意圖使他人受刑事處分的行，為是栽贓陷害罪……”
“鄧政委，我學(xué)過法律知識，略知一二，我這不是先合計合計。”
“我們現(xiàn)在是分析案情，你不是舉報和告發(fā)，講出來也無罪！”
“那天晚上，雖我沒看清那人是誰，但我進了藏谷子的地窖，地窖里的籮筐上寫了他的名字。在此，我只向你們提供線索，證據(jù)你們?nèi)フ野桑 ?br />
方書記忍不住站起來，催促到：“籮筐寫著誰的名字？你快說呀！”
“籮筐上寫的名字是盤狗仔。”趙大樹一字一句說。
鄧政委在心里琢磨了一會兒，僅憑籮筐上寫的名字，確實不足以證明盤狗仔是盜賊，萬一是盜賊順手牽羊來的籮筐，我們不就弄巧成拙，辦出一宗冤假借案了嗎？他嚴肅地問：“你記得地窖的具體位置嗎？帶我們?nèi)タ纯窗桑 ?br />
“我是土生土長的，又進了地窖去，怎么會記不得呢？”趙大樹說。
“來人，給我去扎幾個火把來！” 方書記大聲喊道。
公社干部在外面聽到方書記喊扎火把來后，十幾人紛紛向食堂走去。一會兒，每人拿著一個點燃的火把走來，方書記辦公室門口成了一片火海。方書記出去接過火把，進來交給鄧政委說：“鄧政委，我們?nèi)ツ莻�地窖看看吧！”
鄧政委轉(zhuǎn)身把火把交給趙大樹說：“小兄弟，走，你給我們?nèi)フ业侥莻�藏谷子的地窖，把這個案子破了后，本政委給你記頭功！”
趙大樹拿著火把在最前頭，鄧政委和兩位刑警拿出電棒，摁亮后發(fā)出一道明亮而耀眼的光亮。他立即停下腳步盯住那道光亮，問道：“鄧政委，你們這個是什么東東？它的光這么亮，并且能照射這么遠的地方。”
“我們這個是電棒，是一種防身器材，主要有電擊、強光、液體噴霧和報警作用。我們夜行時，強光可作手電筒用來照明；在個人行動出現(xiàn)危險時，又可作報警器使用；遭到犯罪分子攻擊時，打開高壓電擊，可致對方全身麻木，渾身無力，無法攻擊；液體噴霧主要是催淚作用，致使對方暫時失去視力。”鄧政委一邊展示電棒功能一邊解釋。
方書記組織了公社里的輕力壯干部，讓他們一同隨行。約走了個多小時，前面?zhèn)鱽怼巴钡慕新暋｀囌瘬]手示意，讓大家止步停止行走，并拉住趙大樹輕聲問到：“小兄弟，前面有村莊嗎？有多少人居住呀？”
“前面就是盤家寨，盤氏叔侄六戶人家居住在那。”趙大樹說。
“盤指導(dǎo)員家也住在那里嗎？”鄧政委說。
“盤指導(dǎo)員家就在那路邊，我們要從他家門口經(jīng)過。”方書記說。
“糟糕！被發(fā)現(xiàn)就會功虧一簣。”鄧政委說。
“小鬼，還有其它的路去地窖嗎？”方書記問。
“有，但要多走好幾里地，從山坳繞過去才能到。” 趙大樹說。
“為了不被盤氏叔侄發(fā)現(xiàn)我們，繞道過去吧！” 鄧政委說。
趙大樹帶著他們往山上走去，穿過一片郁郁蔥蔥的竹海，來到半山腰，又往懸崖峭壁邊下崗，走了個多小時來一處平整地。他停下腳步指著一堆柴火，小聲說：“鄧政委，地窖就到那堆柴火里面，搬開那幾捆柴就是地窖口了。”
鄧政委站在平整的地塊往四周一看，周圍不僅全是陡壁，還有十幾米高，自己站平地只有三十多個平方。方書記大聲說：“兄弟們，你們?nèi)グ涯切┎窕鸢嶙撸业降亟芽谧屆窬冗M去看，我們馬上就能揭開盜谷案的迷底了！”
公社干部搬開那幾捆柴火，峭壁邊還樹了幾塊杉樹皮。趙大樹過去拿開杉樹皮，一個約長一米寬六十公分的洞口出現(xiàn)在大家的面前。鄧政委大步走過去，彎腰伸進頭去往里面一看，黑乎乎一團。他收回頭來說：“你們守在外面，我隨小兄弟進去看看。如果能找到盤指導(dǎo)員確鑿的證據(jù)，回去就提審他！”
趙大樹拿著火把就要往里面鉆。鄧政委一把拉住他，把手上電棒交給他，嚴肅地說：“小兄弟，你拿著我的電棒進去，地窖里嚴重缺氧，再把火把帶進去氧就會更少，到時我們兩人都會因缺氧而窒息，甚至?xí)猩ｋU！”
趙大樹接過電棒先彎腰走進去。鄧政委從刑警手上拿來電棒，彎腰進去一看，地窖里面大的像陜西的窯洞，中間堆放幾十個麻袋。他看見趙大樹要伸手去拿籮筐，大聲喝道：“別動！你一拿留下的就是你的指紋，你毀了這里的指紋證據(jù)，我們連夜趕來也會竹籃打水一場空。”
鄧政委邊說邊從兜里掏出白手套，戴上手套再拿著電棒，兩人小心翼翼往里面走，邊走邊仔細觀察地窖，圍繞堆積的麻袋走了一圈。回到原處后，他驚訝地說：“一個這么大的地窖，要多少谷子才能堆滿？地窖顯然經(jīng)過了一番改造，這個偷谷賊并非臨時起意，而是蓄謀已久，精心謀劃的盜竊案！”
鄧政委拿電棒照看了一下麻袋底，還墊了一層圓木，又點了點麻袋數(shù)量，一共有三十多袋谷子。他吩咐趙大樹：“小兄弟，你拿電棒照著，我拿一袋下來打開看看，再算一算這里有多少稻谷，如與被盜稻谷數(shù)量相符，毫無疑問這地窖的主人就是盜谷賊了，再按指紋找出地窖的主人來！”
趙大樹接過電棒摁亮。鄧政委從麻袋堆上面拖下一袋，衡量了一袋的重量后，打開麻袋看到稻谷籽粒飽滿，一麻袋谷子足足有一百斤。他咬牙切齒說：“這里共有三千多斤稻谷，與隊里只丟失貯備糧大致相符，確定是這賊偷的。”
方書記看見他兩人進去很久都沒出來，便獨自進地窖去。進去就看見眼前放著一擔(dān)籮筐，籮筐上面還架著一根扁擔(dān)，想彎腰下去拿開扁擔(dān)，看看籮筐上寫的名字是不是盤狗仔。剛要彎腰下去，聽到鄧政委大聲說：“別動！老同學(xué)，我還要在扁擔(dān)上取指紋，如果取下的是你的指紋，你不就成了盜賊了嗎？”
方書記彎下腰去的姿態(tài)沒敢動，斜眼往籮筐上一看，看到籮筐上果然寫的是盤狗仔三個字，笑呵呵說：“現(xiàn)在人證物證齊全，難道還怕他耍賴？”
“萬一他死不承認，我們沒有當(dāng)場抓住他，他又說自己丟失了一擔(dān)籮筐，你能對他行刑逼供嗎？如果取下來的指紋是他的……”鄧政委嚴肅地說。
鄧政委走過去拿起扁擔(dān)一看，扁擔(dān)表面很光滑，臉上綻放滿意的微笑。小心翼翼的拿著扁擔(dān)說：“走，我們可以回去了。”
鄧政委出來，還與兩位刑警交耳嘀咕一陣，面朝方書記說：“老同學(xué)，我們一起回去，到時候我會讓知道什么叫人證、物證都齊全！”
一行人回到公社，鄧政委微微一笑說：“老同學(xué)，我們?nèi)グ阉麄兎呕厝ィ屗麄円不丶胰ニX好好睡一覺，明天早上就能揭開迷底了。”
兩人走進關(guān)雷發(fā)仔的辦公室，鄧政委嚴肅地說：“經(jīng)過我們的調(diào)查分析，這谷子可能不是你偷的，現(xiàn)在放你回去休息，如有事傳你還得來呀！”
“我是冤枉的，請您們一定要還我清白，保證隨傳隨到。”雷發(fā)仔說。
兩人走進關(guān)盤狗仔的辦公室，鄧政委微微一笑說：“有些事需要你配合，所以方書記把你留下來幾天，現(xiàn)在問題基本搞清楚了，你先回去吧！”
“我把偷谷子的嫌疑人抓來，方書記把我一起留下來，豈能說關(guān)就關(guān)，說放就放呀？您們不給我舉報獎，至少也要給我點誤工費吧！”盤狗仔笑說。
“現(xiàn)在還沒抓住盜賊，等抓到盜賊了再來考慮吧！”鄧政委微笑說。
兩人把盤狗仔送走后，鄧政委從吉普車上拿下一個箱子，來到方書記辦公室。他笑呵呵說：“老同學(xué)，借你的辦公室用一用，你也去休息一會吧！”
“老同學(xué)來幫破案，我豈能去休息，在這瞇一會就好！”方書記說。
黎明時分，刑警在門外大聲說：“報告！”
“請進來！”
方書記從睡夢中醒來，看到兩名刑警又押著盤狗仔進來，揉搓了一會兒眼睛，他走過去問到：“盤指導(dǎo)員，剛剛放你回去，你怎么又來了？”
盤狗仔滿臉通紅，急忙低下頭去，不敢回方書記的話。一刑警說：“鄧政委，您真是神了，他果真中了您布下的圈套！你們走了約一個小時，這個家伙急急忙忙走去地窖看，他被我們兩人在地窖里抓獲的……”
鄧政委邊收拾桌子邊說：“你們來的正是時候，我這里也是剛剛弄好，你們快給盤指導(dǎo)員打開手銬，讓我們倆好好地聊一聊。”
刑警給他打開手銬后，鄧政委還給他搬來一張凳子，讓盤狗仔坐下。鄧政委轉(zhuǎn)過身來，微笑說：“老同學(xué)，你也坐在我身邊來，聽聽我們聊天吧！”
盤狗仔坐下思索一會兒，站起來走到鄧政委和方書記面前跪下，哀求說：“我承認是我偷了生產(chǎn)隊的谷子，我把全部谷子歸還隊里，請求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求求您們，求求……”
方書記掃了掃頭，想了好一會兒，大聲說：“盤指導(dǎo)員，剛剛你還向我要檢舉費或誤工費嗎？才那么兩個小時就求我給改過自新的機會了。”
盤狗仔乜眼看了鄧政委一眼，又想到他兩人還稱自己為指導(dǎo)員，靈機一動說：“那是我的祖宅基地，去看看就把我抓來，沒有確認我偷的證據(jù)……”
鄧政委看了看方書記的表情，然后取出指紋和原來的問話記錄來，走到盤狗仔前面，大聲說：“你看看這問話記錄上手印，這是你按手印吧？”
盤狗仔接過鄧政委手上的問話記錄，邊看邊想，還以為你是縣公安局政委有多厲害，原來也是草包一個，拿這么個問話記錄能說明什么？挺直胸膛大聲說：“這問話記錄，充其量說明我是舉報人……”
盤狗仔邊說邊向門口走。鄧政委大聲吼：“盤狗仔，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