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要價開獅子口
作者：
成丕立 更新：2022-01-10 16:15 字數：3548
趙大樹從山峰石走到通往舜嶷鄉的公路來，已經是下午兩點半了。他仰視了一會兒天空上的太陽，喃喃自語：“怎么過得這么快？下不了縣城……”
話還沒說完，一輛工具車從縣城方向突突開來。趙大樹轉念一想，立即走到公路上去，向貨車司機揮了揮手，大聲喊道：“師傅，請您捎我回去！”
司機看了一眼站在路邊的人，仿佛是久別的趙大樹。他喃喃自語：“這個小伙子難道高中畢業了嗎？他的學習成績那么好，怎么會出現在這里呢？”
“他父親去年跌死后，他就回來改造地球了。”坐副駕駛室的人說。
“他讀書時，往返都是坐我的車，這次好久沒見他了，原來是這樣。”司機丟掉油門，車子靠邊行駛十幾米，正在趙大樹身邊停了下來。
趙大樹看見開車司機搭乘過自己的老熟人，臉上及時綻放笑容。他等車停穩下來，爬上去打開駕駛車門，笑著說：“封師傅，怎么又是攔住您的車？”
趙大樹進副駕駛室坐下后，司機啟動車子慢慢行駛，斜眼看了趙大樹一眼，見身上粘滿的泥土。他邊開車邊問道：“小趙，你現在做些什么事呀？”
“剛回到家里，以耕田種地為主，現在農閑在找水晶石。”趙大樹說。
“我是聽說你們這礦產資源很豐富，如鈾、鐵錳、硅石和水晶石等，但水晶石這東西數量很少，找到一窩也沒幾個水晶石，很不合算呀！”封司機說。
“沒錯，我們在懸崖下面找到了幾個七彩水晶石，挖出來了也吊不上來。您明天還會開車去縣城嗎？我搭您的順風車去，借個滑輪來把寶石吊上來。”
“你何必舍近求遠呢？我們礦里有修車用的滑輪，去礦里借吧。”
“真是踏破鐵鞋無處找，得來毫不會功夫呀！我現在就跟隨你去借。”
封司機聽到同事介紹了趙大樹的遭遇后，對趙大樹一家很是同情。在趙大樹沒有向自己開口問借，他就主動告訴趙大樹礦里有修車用的鏈條滑輪，讓趙大樹感到喜出望外。趙大樹高興地說：“我就坐您這車，一起去你們礦里了。”
封司機把車子開到礦工家屬區，讓同事下車后，兩人又開著車來到礦里停車修車的房子前停下。他跳下車去回頭說：“稍等下，我去把滑輪拿來。”
“封師傅，滑輪是鐵做的，我們兩人一起去抬來吧！”
“最多是百來斤，這里離開修理房又沒多遠，我一人就行了。”
封師傅把滑輪抱來丟到車廂上，上了駕駛證說：“小趙，你是返回上車的地方去，還是回家睡一夜明天再去呀？我開車送你去。”
趙大樹從車窗伸出頭去看了看，見天色已晚。心想，自己雖然借來了滑輪，可以把懸崖下面的水晶石吊上來，但山峰石離開寨子有二十多里地，仍然無法把水晶石搬回家來，還得想辦法兩架單輪拖車才能運回來。他看著對人善良而又熱心的封師傅，微笑說：“我回家去想個法子，把幾百斤水晶石運回來。”
“我們下去，帶你去看看那拉礦的板車，也許能啟發你。”
兩人走到礦里的倉庫，看到倉庫門口有幾輛拖抖板車，趙大樹加快腳步走過去，蹲下去仔細看了看拖抖板車，腦海里立即浮現了古裝電影的畫面。一行人推著單輪板車，單輪車上載著貨物，行走在彎曲的山路上。他站起來大聲說：“想到辦法了，明天去縣城買幾個這樣的輪子，有單輪子拖車就能運回來。”
“我們倉庫里有的是車輪子，分兩個給你就行，我幫你進去問問吧！”
趙大樹跟隨封司機走進倉庫，一位五十出頭的婦女及時站起來，走到封司機面前，笑著問道：“封師傅，你要拿些什么配件？”
“我這位小兄弟，想來分兩個板車輪子回來，還有嗎？”封司機說。
“那里有幾個舊車撤下來的輪子，你們用的著就拿去吧！”婦女說。
趙大樹過去一看，見那一堆廢品中有十幾板車輪子，從中挑選出四個齒很明顯的輪子來，高興地說：“阿姨，這四個輪子如新的一般，多少錢一個？”
“那些都是廢品了，拿去用便是，給什么錢？！”婦女說。
兩人拿出輪子來，封師傅說：“丟上車去，我送你回家！”
趙大樹在家里找了雜木，做了四輛單輪拖車，正愁一人怎么送去山峰石時，趙大海匆匆忙忙走來，大聲說：“寶石還沒弄上來，你怎么呆在家里？”
趙大樹抓住趙大海的手，拉著他走進廳屋說：“趙伯伯，你看！這個是滑輪，有了它就是上千斤的東西，吊上懸崖來也沒問題。你再看看我做這個拖車，那四個水晶石放在這拖車上，只要十幾人就能運回來了。我沒在家白呆呀？”
趙大海看見滑輪就已經驚呆了，再看到那四單輪拖車后，笑的嘴巴都合不攏。他大聲嚷嚷：“誰說百無一用的是書生？依我看還是多讀幾本書的人，腦子才好使，不讀書的人比牛還蠢！我出去喊人來拉車去，讓他們也開開眼界！”
傍晚，一行四人拉著車來到懸崖邊，看見盤主任站在草棚前面，人像是打了霜的茄子，愁眉不展，唉聲嘆氣。幾個年輕人坐在草棚里面吃飯，邊吃邊聊：“大樹都回去幾天了，不曉得他想出辦法來沒有？”
“依我看，他肯定還沒想到辦法，要不早就回來了。”
趙大海本來是走到他們三人后面的，看到快到懸崖了，加快腳步走到三人的前面來，大聲喝道“鄉親們，我們回來了！大家來看看，這是什么東西？”
盤主任看到趙大海他們每人拉著一輛拖車，形狀奇特，從來就沒有看過這種東西，也不曉得他們拉來干什么用的。他大聲驚叫：“媽！這是什么？”
草棚里面的人聽到喊叫聲，紛紛端著飯碗跑出來，看到是沒有看過的拖車，圍在趙大海身邊，驚訝地問道：“趙書記，這是什么東東？”
“這是趙氏制造的拖車，拉來運寶石回去的物件！”趙大海說。
大家一起把水晶石拉回來后，卻不曉得怎么樣才能把寶石變成錢。一天幾波人來找趙大海問到：“趙書記，寶石運回來這么久了，怎么沒人來買呀？”
趙大海低頭一想，抬頭看著趙大樹說：“怎么樣才能把寶石買掉？”
“我們兵分兩路，一路人馬去請地質隊來人幫我們鑒定，另一路人嗎去縣城聯系銷路，找到買水晶石的人就帶來。讓他們來了再談價錢，怎么樣？”
盤主任這時站了出來，大聲說：“趙書記，我們兩人去縣城聯系銷路，讓大樹帶幾個人去地質隊請人，大家分工合作吧！”
趙大海見盤主任叫自己陪他去縣城，想了想說：“我們一年難去一次縣城，也不懂寶石的買賣行情，甚至怕找不到回來的路，讓大樹去縣城吧！”
盤主任想了好一會兒，有氣無力說：“好的，一切聽從黨的指揮！”
盤大學也站出來大聲嚷嚷：“三人為眾，至少去三人才能公平公正。”
“現在去縣城只是打探一下，還談不上聯系銷路，也不是去打老虎。為了節省點開支，我建議派人去縣城就行，你們那個去都要得。”趙大樹說。
“我們寨子里沒有人做過水晶石生意，讓一人去的話，誰曉得他是去縣城是玩，還是去打探水晶石的銷售行情？我反對讓一人去縣城！”盤大學說。
“你們一怕別人去玩，二怕別人撈油水，三怕銷售成本過高等。如寶石放在家久了，寶石也會變成沒用的石頭，經我綜合思考決定，就是派趙大樹一人去！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道理大家都懂，你們這是為什么呢？”趙大海說。
大家被趙大海這番話說的啞口無言，人人轉身回去等消息了。這時，盤主任站起來說：“現在人都走光了，我倆明天操近請地質隊人來檢測吧！”
這一夜是拉回寶石以來，最為安靜的一夜，趙大海卻躺在翻來覆去睡不著。忽然想起與地質大隊長從相識到相知，向來相互支持幫助，這才進入夢鄉。
地質大隊長姓王名謙，他曾是地質大隊的普通探礦員，每次出去挖礦都叫自己去帶路，回來與自己聊天說：“這山上有錳鐵、水晶石、硅石、鈾……”
趙大海在與王謙聊天時，只是聽之任之，盡管山上有豐富的礦產資源，但從來沒有想過去開礦。今天，趙大樹偶然發現了七彩水晶石，又把水晶石搬回了家里，自己仍然不曉得是否是寶石。還在夢鄉中他，被盤主任的敲門聲拉回了現實世界，匆匆忙忙起來抹了一把臉，在鍋里抓了幾個紅薯，邊吃邊跟在盤主任身后走。到了王謙的辦公室門口，盤主任站在旁邊讓自己走前面。趙大海的手在衣服擦了擦，走進辦公室抬起頭看著王謙說：“王大隊長，請您幫個忙！”
王謙看見是感情深厚的兄弟來了，急忙站起來迎接說：“請，請坐！”
兩人帶著檢驗員回到家里，盤主任大步走去掀開寶石上的紅布，四個大小不一的六棱石出現在眼前。檢驗員立即蹲下去，瞪大眼睛凝視半個小時，驚訝地說到：“你們在哪里找到了這種水晶石？去把門關上，讓我仔細瞅瞅！”
檢驗員打開背箱，從里面拿出一個瓶子放在旁邊，放了幾個棉團下去，再從瓶子取出濕棉團，小心翼翼地擦拭水晶石。擦干凈后，拿出手電筒放在這一面，人從對面去觀看。看了好一會兒，笑呵呵說：“恭喜！找到了這么通透明亮的水晶石。雖說是七彩水晶石，里面沒有一絲雜質，是我見過的最好的水晶石。”
“這個七彩水晶石能值多少錢？”
檢驗員遲疑一會說：“水晶石有鎮宅、辟邪、凈化全身等作用，如果能找到一個識貨的主，這一個七彩水晶石都能值上萬元，但找不到識貨的……”
話音未落，趙大樹帶著三位老板走進來，老板仔細察一番水晶石后，還盯著檢驗員觀察了個多小時。高個子老板問道：“我們要了，你們開個價吧！”
盤主任滿臉笑容上前說：“四個七彩水晶石都是上等貨，給二十萬吧！”
“他把我們當瞎子，漫天要價，我們走吧！”老板說后走了。
趙大樹及時跟上來，陪笑說“他講的是價，你給的才是錢，再商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