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相互大吵大鬧
作者：
成丕立 更新：2022-01-12 07:36 字數：3548
老板轉過身來，怒聲斥責：“小兄弟呀！不要怪我們不給你面子，而是剛才講出來的價格實在太高了。簡直不知天高地厚，二十萬元是多少錢？他能數得過來嗎？也許他一輩子也賺不了這個數，我們沒必要在他身上浪費時間！”
檢測員聽到盤主任的報價后，也是在膛目驚舌。他過了一會都說：“我們的盤主任有膽有量，區區四個七彩水晶石要二十萬元，簡直是天價呀！”
盤主任看到趙大樹叫來的老板轉身就走，就連檢測員也說是天價，這才知道自己是盲目無知。他也跟隨過去，給老板鞠躬后說：“我是沒有去過縣城的瑤山人，你大人不記小人過。我就是寨子里的火夫，給你們燒火煮飯去了。”
趙大海與趙大樹拉著幾位老板進來，看到廳屋里只有盤主任一人，老板們信以為他真是火夫。高個子老板微笑說：“趙書記，你們還吃大鍋飯嗎？”
“他是跟你們開玩笑的，實際是我們村的主任。”趙大海說。
酒過三巡后，趙大樹給三位老板斟滿酒，端著酒碗走到高個子老板身邊，笑著說：“三位老板寒天臘月到來，辛苦了！我敬你們一碗！”
“你這不是敬酒，而是灌我們酒，不行，不行！”矮個子老板說。
“您說怎么喝？”趙大樹問道。
“我與你一對一喝，如我先喝醉，四個寶石給你們二萬六仟元。假如你先喝醉，只能二萬一仟八百元買給我們。小兄弟，這樣行嗎？”
趙大海看著趙大樹點了點頭，檢測員微微一笑，嘴巴付在趙大樹的耳朵，小聲說：“根據現在的市場行情，老板給你們二這個價可以賣了，關鍵是你的酒量行不行？假如二萬一賣還是少了點。”
趙大樹端著碗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慢悠悠說：“我請問您兩句話：一是誰喝醉后出了事都不要對方負責嗎？二是您說的話能兌現嗎？”
“實際上他是我們的大老板，我倆都是跟著他學的。”高個子說。
“男子漢大丈夫，說話一言九鼎，放心吧！”矮個子站起來說。
“大哥，既然是賭酒就拉大點距離吧！您勝過我，您們給我二萬元拿水晶石走；我勝過您，您就給我三萬六仟元，也是拿走水晶石行嗎？反正我們是好兄弟，大家是肉爛在鍋里呀！”趙大樹從從容容地說。
“你一個毛頭小子憑什么作主？要么你拿二萬六給我們，賺多少都是你的錢。要么你把水晶石賣交給我賣，然后二人添作五分。”盤大聲說。
“你一個火夫，憑什么指責我兄弟呀？”矮個子問道。
“我是寨子里的村主任，不行嗎？”盤主任說。
“盤主任，好吧！我們不買你的，行嗎？”矮個子說后又生氣走了。
趙大海瞪大眼睛看著盤主任，心里很是不解，長嘆一聲問道：“你身為村主任，是寨子里的內當家，為什么要跟一個毛頭小子過不去呢？你呀！”
盤主任這時也著急了，但心里又更不放心了，一個毛頭小子喊來的老板，盡然如此維護他，自己一開口說話老板就生氣，甚至是以走來威逼自己。他表面上仍然還是一付的樣子，慌忙說：“趙書記，我制止大樹與他賭喝酒，一是為去挖寶石的人作想，大家辛辛苦苦忙活了近一個月，希望能讓大家多賺點錢；二是為他大樹作想，萬一酒醉致死，怎么向死去的趙古崽交待？沒有私心啊！”
趙大樹聽了盤主任的話后，似乎更有信心了。他轉身輕輕拍了拍盤主任的肩膀，微微一笑說：“趙伯伯，您放心吧！我倆一個唱紅臉，一個唱黑臉，盤主任與我配合默契，我們就一定能讓老板出更多錢，買下我們的水晶石。”
趙大樹轉身過去，追上三位老板大聲說：“黃老板，天都黑下來了，縣城離我們寨子有七八公里，你們又沒開車來，回得去嗎？買賣不成仁意在，你不敢與我賭酒沒關系，你喝幾杯就去吃飯，然后美美地睡一覺，明兒再走吧！”
矮個子是豪爽之人，既有能力又有好運氣。原來在生產隊做事時，他就以會打算而著稱，比全生產隊的生活好些。自從做寶石生意以來，也是順風順水，現在已賺了許多錢了。他聽到趙大樹這話后，及時轉過身來說：“你小子是個精靈鬼，剛說賭酒時，自己只少千多塊，讓我增加了幾千塊，你以為我不會算數嗎？現在又用激將法來與我賭酒，只要你能作主，我喜歡與聰明人打交道。”
“您是不服輸嘍？只要您答應我前面提的，比個勝負！”趙大樹說。
矮個子走到檢測員前面，掏出一疊鈔票來放在檢測員手上，還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我把三千塊押金放在他這里，你喝過我給你三萬六，我不作數有三千保證金。你喝不過我，給你二萬塊就拉走寶石，但要你們為頭人簽字。”
趙大海連忙轉身去臥室拿錢出來，也把三千塊錢放在檢測員的手里，微笑說：“黃老板，我支持侄兒與你比酒，我也拿出三千塊作我方的保證金。”
盤主任看到趙大海如此相信趙大樹，伸出手去抓住矮個子的手，輕輕搖晃了幾下，大聲說：“我當著眾人表態，趙書記的三千塊算我一半。”
趙大樹毫不猶豫地斟滿兩碗酒，坐下去微笑說：“黃老板，請坐！”
黃老板從從容容地走到桌子邊，坐在趙大樹的對面，笑著說：“我認識你這小子不虧！有謀有膽，又實在又豪爽，像我年輕時的個性。”
兩人各喝三碗酒后，黃老板的頭都有些搖晃了，但他仍然端著第四碗酒喝下去。高個子老板看見趙大樹端著酒碗，穩如泰山，一口喝下了第四碗酒，兩手放在黃老板的肩膀說。“老大，我們給他三萬一千八，您不要再喝了。”
黃老板用力掙脫他的手，大聲說：“說好的，怎么能少錢呢？更何況我還沒醉，還可以喝兩大碗酒。小子，你醉了就別逞強，你輸也給他說的數。”
另兩個老板看見黃老板身子已經搖晃，還在灑后表態了，十分當心他喝的太醉。同時上來勸阻他說：“小兄弟認輸了，我們按你的意思給錢買了。”
趙大樹兩個老板也同意給三萬一千八，還說自己承認輸了，揣摩他們是不想讓黃老板出事。他站起來抱拳微笑說：“黃老板，我認輸了。”
“呵呵！你，你雖然比我年輕，但姜是老的辣，你喝不過我這個酒仙的。沒關系，我們是兄弟，三萬一千八百塊，你們付給他，水晶石是我……”
黃老板的話都沒說完，頭栽在桌子上，一會兒就睡著了。趙大海站起來吩咐：“大樹，那兩間房子有三張床，你帶老板們去休息吧！”
趙大樹從臥室里走出來，盤主任過來拉著他的手，板著面孔說：“大樹，你明明沒有輸，怎么就向人家打拱手，承認輸了呢？我們損失了幾千呀！”
趙大海聽到這話心里很不高興，搖搖頭大聲說：“他是豪爽嗎？再不說，黃老板已是近五十歲的人了，萬一醉死在我們這，幾千塊能安葬他嗎？！”
檢測員點點頭說：“盤主任，我的估價也是三萬元左右，這幾個水晶石能賣到這個價位，全是趙大樹的功勞。如果是你，估計最多賣二萬六千元。”
趙大海看到盤主任，心里更不是滋味，瞪大眼睛呆呆看著他說：“盤主任，你以為你是老謀深算？如果沒有大樹，這寶石找不到也賣不出去……”
盤主任見討好趙書記不成，反而被他和檢測員都指責，弄得自己下不了臺。他轉身走過去說：“趙書記，明天分錢后，我帶著大家去尋寶石，晚安！”
盤主任剛跨出大門，又轉過頭來看了看廳屋里面，惡狠狠罵道：“呸，呸呸！你這老小子，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是讓他多要錢，又沒……”
第二天早晨，趙大海送檢測員去地質大隊時，他順路去了王謙辦公室，進去開門見山說：“我今天還要求您幫個忙，將工具車租給我用一天。”
“趙書記，租車去哪里呢？”
“我們來請檢測員檢驗的水晶石已經賣了，給他們送到縣城去。”
“好說，反正我們的工具車要去縣城買菜，你看著些油錢就行。”
趙大海租回車來，趙大樹拿出滑輪，幾人把水晶石吊上車去。送走三位老板后，趙大海大聲說：“今天，去尋寶的人都在這里，大家商量賣寶石的錢怎么分？商量好就把錢分給大家，讓大家過個好年！”
“按老祖宗的規矩平均分配唄，還能怎么分？”
“我建議：給找到寶石的多一份，有能力的人也多給點錢，其余的就平均分配，這樣才能顯得合情合理。”
“給找到寶石的人多一份，這是開會時就定了的。給有能力的人多點錢，這個沒有標準，大家會因爭錢而打架下臺，除非你們搞暗線操作。”
“鴨蛋不通風都能進鹽味，暗線操作更會打死人下臺！”
“如有人貪功爭錢，誰還會與他去找寶藏嗎？我贊成按勞分配！”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紛紛爭吵了起來。
趙大海見大家都在大吵大鬧，站起來大聲說：“請安靜！大家聽我說。這樣爭吵是還會結果的，要公平合理，就得按勞分配，現在的社會就是……”
“趙大樹是找到水晶石的人，又是他想辦法吊上來的寶石，還是他找來的老板，并以比喝酒贏得高價，給他多分三份也不過分。”
“按勞分配他得分四份，他就吃肉，我們就湯都沒喝，這公平嗎？”
……
盤主任看到趙大海講話后，又像炸了鍋一樣，大家紛紛爭論起來。他還在火上澆油，想要大家把矛頭指向趙大海，讓趙大海騎虎難下，讓趙大樹不能多得半點好處。他板著面孔大聲說：“請大家聽我說，趙書記也是姓趙……”
大家聽了盤主任的話后，人人都沉默不語，瞪大眼睛呆呆看著趙大海。過了一會兒，盤主任又陰陽怪氣地說：“朝中有人好做官，朝中無人莫做官。這個道理都不曉得，你們還跟隨去找什么寶藏呀？”
眾人聽了盤主任這句話后，紛紛站起來說：“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你們喜歡給點就給點，不給我也奈何不了，我回家去做另外的事！”
各自轉身就走。本來是皆大歡喜的事，弄得不歡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