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三、巧遇鄉村司機
作者：
成丕立 更新：2022-02-15 00:22 字數：3458
一天，黃老板給趙大樹捎來了一封信，在信中說：“早幾天，為兌現自己的承諾，而先將訂購的楠竹全部銷售出去。你從明天開始來我處居住，隨我處理一切生意方面的事務，并開始去你們寨子拉楠竹，送往花都銷售等事宜。”
第二天，東方剛剛露出魚肚白，趙大樹從床上爬起來，就去趙大海家把事情告訴他。趙大海聽說要來裝楠竹出去賣后，臉上綻放高興的笑容，傾刻間又消失了。他還一臉不悅地說：“這么多年來，你家的什么難事不是要我去幫？你這次登門拜師中，我不僅陪同你去了，還為你起主導作用。現在你長大了，翅膀也硬了，還有師傅帶你賺錢了，將恩人拋在腦后，忘恩負義，你真不是東西！”
趙大樹在遭受趙大海漫罵時，盡管自己滿腹委屈也不申辯，低頭任由他罵。耐心地等趙大海罵完，還看見他臉上的怒氣消失后，他這才解釋到：“趙伯伯，我一有好消息就跑來告訴您了。我學成歸來時，就是我們的合伙做生意之日，我絕不會是忘恩負義的人。請您多給予教誨，也便于時刻警省我的做人！”
趙大海看見趙大樹遭自己辱罵后，不僅沒有生氣，還滿臉笑容地讓自己多教誨。他轉變態度，單刀直入地說：“大樹，你在我的幫助下搞活了，不僅解決了溫飽，還還清了所有債務。趙伯伯年齡大了，能力和生活都在不斷衰落，你報恩的時候到了。今后，你有好事帶著伯伯一起做，有賺錢也要一起去賺！”
“我先去師傅那兒，并且向師傅說明，我兩叔侄要一起跟他學，一起跟隨他做生意。只要師傅默許，我就回來喊你一起去，這樣行嗎？”趙大樹說。
趙大海拿了一件新衣服，邊穿邊說：“大樹，一起去見黃老板吧！”
“好的，也許這樣更能讓師傅知道我們間感情。”趙大樹喃喃說。
兩人乘車又一次來到縣城。趙大海既然忘記了去黃老板家的路，也忘記了黃老板長的模樣，對趙大樹說：“上次來縣城時，我讓黃老板灌醉了，已經忘記了去他家的路。大樹，你走前面帶路，我跟在你后面走。”
趙大樹帶著趙大海在街道上走著走著，突然聽到身后有人大喊：“徒弟，徒弟，你們這么早就到達了縣城。看來，你們離開縣城也不是很遠呀？”
趙大樹雖然不曉得是誰在喊誰，還是本能反映地轉過頭去看。不看不知道，看了讓人嚇一跳。趙大樹轉過頭去看的第一眼，確實是黃老板拉著一個行禮箱，跑著向自己走來。可他后面還有幾個人，手里還拿著寒光閃閃的刀，像是尾隨黃老板而來。被他們撥開的人見是一群玩命徒，誰也不敢上前攔阻，大家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靠路邊向前行走。手無寸鐵的趙大樹，也不曉得這群玩命之徒是趁著誰去的，更不曉得他們要干什么？他跑過去攔住他們的去路，大聲喊到：“好漢，給我站住！光天化日之下，難道你們也敢殺人越貨嗎？！”
持刀之人看見有人前來攔自己，這人雖然年齡與自己相仿，但身材單薄，并且手上沒有武器。個個兇神惡煞興趣刀，把趙大樹包圍起來，大聲喝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自己來找死，你休怪兄弟我心狠手辣！”
他們幾人的話音未落，就有三人舉刀向趙大樹砍來。說是遲那是快，趙大樹蹲下去使出一招掃盤腿，把這三人掃倒在地上。他剛站起來，又有兩人舉刀砍來。他躲過從前面砍來的刀，轉身走面向后的人，一掌拍飛了那人的刀。刀正好掉落在還沒爬起的那人的大腿上，及時噴出了血。那人雙手捂住傷口，大聲哀嚎起來：“我的媽呀，好痛！哎喲……哎喲！”
這群玩命之徒見趙大樹身手敏捷，自己幾個人都拿著刀，而趙大樹卻手無寸鐵，也未傷到他絲毫，反而自己的人受了傷，人人轉身去就跑，而受傷的小伙子依然躺在地上喊哎喲，卻沒有一人理采他。其他的人跑光后，趙大樹轉身過去，看到那人已經出了很多血，走去扶著他坐起來。正要背他送去醫院時，一輛警車鳴著警笛風馳電掣而來。警車停在他們兩人旁邊，走下來幾名警察，把傷者抬上警車后，還把趙大樹押上車去。趙大樹大聲喊到：“他又不是我砍傷的，你們不去追持刀砍人的人，抓我去哪里呀……”
趙大海、黃老板和路上的一些行人，看到警察把傷者和救傷者的人都帶走后，急忙跑過來議論紛紛。其中一個身穿工作服的人，指著黃老板說：“菜刀班聽說你拉了很多楠竹去廣東賣，這段時間賺了很多錢了，他們在這條路已經等了你幾天啦！他們揚言，搶了你身上的錢，還要你回去取，你要小心呀！”
黃老板指著自己的鼻子問道：“這些人是專門來搶我的錢嗎？”
“你看那鄉巴佬的穿著打扮，誰不知道他沒錢呀。菜刀班興師動眾來搶他的什么？這愣頭青強出頭是見義勇為，成了你的替死鬼，這下他造孽啦！”
趙大海聽明白后，又認出了趙大樹的師傅。他走到黃老板前面說：“黃師傅，今天是您去信叫我們來的，大樹還是為幫您解難而被警察抓走的。我們在縣城人生地不熟，請您與我一起去公安局，一定要把大樹救出來，求求您！”
黃老板聽說趙大樹是為救自己而出手，又看到他有這么好身手，赤手空拳與幾個持刀的人相打，他竟然沒有受傷，心里很是喜歡這個徒弟。聽了趙大海哀求后，他轉過身來向穿工作服的男子問道：“你怎么知道這么清楚呢？”
“我是一個鄉下司機，每天把車子停在車站附近，等人來喊我去拉貨。早幾天，菜刀班的人到我車子旁邊商量，剛好被我聽到。這些天來，我一直遠遠地跟著他們，想看看他們是要搶誰的錢，才好去給對方提個醒。你剛從車站出來，他們就跟了上去，這才曉得他們搶劫的對象是你！”穿工作服的男子說。
“看樣子你很恨他們這類人，能否幫我徒弟做證人呢？”黃老板說。
“如果你能讓警察不泄露我，我就去給你徒弟做證人。”男子說。
他們三人一起來到縣公安局，黃老板讓他們兩人在門口等自己。他先進去找熟人，并與辦案警察說好保密證人的身份，再出來喊他們進去。黃老板進去沒多久就出來了，微笑說：“今天很幸運，這個案件主管警察正是我兄弟，只要你們倆能夠證實，我徒弟不是與菜刀班的人斗毆，是見義勇為就能出來了。”
傍晚，一行四人笑瞇瞇從公安局出來，男子笑著說：“黃老板，感謝你幫我協調！警察不僅承諾幫我保密，還給了我五百塊獎金，我請你們吃飯！”
“這頓飯我請你們，因我得了一千塊錢見義勇為獎金。”趙大樹說。
“你們都不要與我爭！一是徒弟讓我躲過了一場劫難，二是讓結識一位有情有義的兄弟，三是我們明天就要拉楠竹去廣東，三喜臨門！”黃老板說。
“你們拉竹子去廣東，還需要車子嗎？”男子問道。
“需要，太需要了。原來有兩臺車子幫我拉竹子，聽說是去荊竹寨裝竹子，有一臺車的司機說，那條路又陡又彎，他不敢去拉竹子了。”黃老板說。
“我去荊竹寨拉過幾次木材，那條路的路況我熟悉，還有我是貸款買的新車，如像這樣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下去，不知何年何月才能還清貸款？”
原來穿工作服的男子張勝兵，其父親是大隊支部書記。他高中畢業后，父親懇求公社書記給他安排個工作，公社書記腦子一動，安排他去學開拖拉機。學成回來時，公社里買了一部大型拖拉機，也就安排張勝兵在公社開拖拉機。農村包產到戶后，公社里的農機站解散了，張勝兵又不曉得做其它農活，他就買下公社里這臺老大型拖拉機，給村子里的人耕田或拉生活日常用的東西，生活還比沒有一技之長的農民好些。汽車普及后，農村有了專業的耕田機，加上他的拖拉機也到了報廢的時候了，使他再也沒活干。他只好到農村信用社貸款，買了一臺汽車回來。因農村需要汽車拉貨的人必竟少，他只好停在縣城來，等著人來叫他拉貨。但他必竟是鄉下人，認識縣城的人很少，經常是兩天打魚三天曬網。
黃老板聽了他的介紹后，笑呵呵說：“只要你的技術能過關，還有就是你能吃苦耐勞，我能保證你一年四季都有貨拉，給我跑一年就能還清貸款。”
“謝謝黃老板，謝謝！”張勝兵微微躬身說。
“我們認識是緣分，不用謝！明天就隨我們去荊竹寨裝竹子吧！”
黃老板點了四菜一湯，還要了三瓶劍南春酒。四人喝到高興時，趙大樹給黃老板斟滿一杯酒，再給趙大海斟酒時，瓶子里已經沒有酒了。黃老板大聲喊到：“服務員，再給我拿兩瓶酒來！”
趙大海把自己的酒杯拿開，看著黃老板說：“明天要上山上去裝竹子，喝醉酒就像病了一場，竹子都會搬不動，怎么裝車？我不能再喝了。”
“你搬不動竹子好說，請人裝車便是。”黃老板說。
“我兩叔侄都是學徒，怎么能不學裝車呢？再說，酒喝多了傷身體，我希望師傅健健康康，帶我們多做幾年生意，酒還是適可而止吧！”趙大樹說。
他們四人中，張勝兵因要開車而沒喝酒，已每人平均喝了一瓶酒。黃老板看見他們兩人都說不喝了，也沒有再堅持拿酒。四人酒醉飯飽來到總臺，黃老板大聲說：“服務員，給我們結賬！”
女服務員站起來看張勝兵一眼，微微一笑說：“你們已經買單了。”
“我們四人都在一起，剛剛從餐廳出來，怎么會買單了呢？我們這又沒當官的人，怎么會有人請我們喝酒呢？真是奇怪了。”黃老板轉過身去看著他們三人，滿臉疑惑看著趙大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