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你是我們學校成立以來，第一個做考卷暈倒的學生。”明步醫生從懷里拿出了一本證書，“這是我對你的肯定，小孩。”

    “我已經長大了。”徐天啟辯駁道。

    “哦？是嘛，你比很多大人都要優秀了，他們可不會像你這么拼命哦。”明步醫生笑了笑，看向一旁的女生，“既然他醒了，你就可以帶他走了。”

    “謝謝醫生。”女生看著徐天啟，把抓過了他的手，徐天啟都沒反應過來，就被溫暖的手握住了。“快走吧，別看明步醫生了。”女生啐了一句，示意徐天啟不要貪戀美色。徐天啟可不是貪戀美色，而是對女生這突如其來的一握嚇傻了，連他爸都好久沒有抓自己的手了，更別說異性了。

    女生連拖帶拽把徐天啟拉了出去，中途還回來了一下，忘記讓徐天啟穿鞋了。兩個人一直往一班走去，徐天啟想說些什么，但沒好意思開口。

    “你可真不知好歹啊。”女生倒是說話了，“居然敢和班長比填空題，咱們班長技能點可是加滿的。”

    “加滿的？什么意思？”

    “咱們班長也許考試不咋地，但他寫填空題可是全校第一，在咱們學校的全校第一就直接是全市第一了。所以你在跟填空題全市第一比，當然比不過啦。”

    “荒唐，哪兒有就考填空題的，他就算填空題寫到全國第一又怎么樣？其他考不好，連秀才都別想得到。”

    女生突然停下腳步，徐天啟也跟著站住了，差點沒撞上去。女生突然把徐天啟推到了墻上，剛才的嬉皮笑臉瞬間化為一道殺人的目光，“對！我們不像你是個秀才，我哥哥就是因為讀書不好，被之前的學校排斥，不得不轉學到這里的，我們爸媽壓根兒就不管我們學習，他們只在乎怎么把學費省下來多買點酒喝。不像你！你多好啊，還來我們這兒，你以為你是個什么東西啊！秀才了不起嗎？”

    徐天啟從沒經歷過這種變故，嚇得哆哆嗦嗦，不知道該說什么了，他后來才知道這位女生是張龍的親妹妹張鳳。兄妹倆因為父母的原因，能上課就不錯了，他們只求能考個秀才，然后趕緊出去打工補貼家用，不然爸媽就會考慮趕緊把張鳳嫁了，好收點錢回來。雖然徐天啟家里窮，但徐敬業還沒有讓自己孩子窘迫到這個地步，起碼精神上相對富足些。

    說完話，張鳳放開天啟，后退了幾步，眼睛閃爍著淚光。

    “對，對不起。”天啟道了個歉，張鳳擦了擦眼淚，說道：“我哥要見你，希望你能像個讀書人的樣子。”

    “你放心，我不會說那些混賬話的。”徐天啟舉三根手指發誓。

    “行啦，走吧。”張鳳帶著天啟去到了教室，全班都沸騰了，“英雄！英雄！英雄！”

    張龍帶著一個獎牌，親自給天啟戴上，說道：“徐天啟，謝謝你幫我們班級爭到了運動場地，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另外我們全班一致同意，選拔你為副班長。”

    “啊，這合適嗎？我才來啊。”徐天啟特別不好意思。

    “你就當了吧，這是你應得的。”有同學勸道。

    “那就~謝謝大家了。”徐天啟特別開心，戴上了獎牌。

    “好，大家鼓掌！”張龍帶著徐天啟在掌聲中前進，“我來為你介紹我們班級的副班長們。”

    ………………

    老師辦公室

    “陳老師，還備課啊。”夏校長都要下班了，陳俊還在那里備課。

    “必須備課啊，這里的學生不適合我之前的教案，都得從頭寫。”陳俊答道。

    “唉~來我們學校任教也是委屈你了。”夏校長知道陳俊的才學，如果不是因為天啟，陳俊這樣的老師也不可能到自己學校任教。

    “不不不，是我們麻煩校長您了，還能收留我們。”

    “那是必須的，不然我們這兒哪來生源吶。”夏校長再說下去自己都要哭出來了，廢柴市是全國所有被淘汰下來的人組成的地方，地處內陸，交通并不方便。在全國其他地方都有這么一句罵人的話，“我看你是從廢柴市溜出來的吧。”這種地域歧視一直困擾著廢柴市，但凡廢柴市的東西都會被打上廢物的烙印，尤其是人。

    其實夏校長何嘗不知道自己學生的實力，有填空題達人、選擇題高手，還有各種怪才。但他們再有才，全國其他地方都不需要，既然不需要，那就是廢物。除了這些怪才之外，還有得了考試恐懼癥的可憐人。他們因為在重要的考試中沒有考好，搞得神經緊張，一遇到考試就發病，不得不去醫院修養。然而一個學生如果喪失了考試的能力，對學校來說也沒有用了，所以就直接讓他們退了學。這些考生也沒有能力再去通過其他學校的入學考試了，只得聚在了這個廢柴市。

    “哦對了，今天的事情你聽說了嗎？”夏校長問道，“天啟跟張龍比試做填空題，直接低血糖暈倒了。”

    “已經聽說了，天啟這回算是碰上硬茬了。”陳俊答道。

    “你去看過他了嗎？”

    “去過醫務室了，那時候他還沒醒，校醫……和一個叫張鳳的女生都說會照顧好他的，剛才聽說已經回班級去了。”說著說著，陳俊臉紅了，原本他是打算留下了陪著天啟的，可明步醫生實在是太熱情了，一直往自己身上蹭，只得趕緊回來備課，免得出亂子。

    “嗯~天啟這回確實是經歷了苦戰，你了解張龍的實力嗎？”

    “我知道，看過他們班的卷子。”

    “你覺得這個學生怎么樣？”

    “他很聰明，填空題都是全對的。”

    “其他題呢？”

    “其他題就那樣吧。”陳俊只是一笑。

    “你可以再看看二班趙虎的卷子，他們倆有一個共同點。”

    “什么共同點？”陳俊問道。

    “他們倆之前的老師都是一個人，也是你的老熟人。”

    “老熟人？”陳俊仔細回憶了一下自己認識的人，他認識的人不多，而且以自己之前的同學為主，要說這做小題目一流的人……“難道是他？！”陳俊突然兩眼放光，“是人稱鷹隼之眼的黃之煥！”

    （由于職業上的特殊性，明天開始我要住公司隔離幾天，所以一次性多更新一些。另外《四只眼睛》這本書是我的隨筆傳記，能想到些什么就會添上去，感謝大家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