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尤母女的身世——來自萬里之遙的琥珀色(二十)
芳榭老板一直在大廳之外關注著事態的“發展”,心中惴惴不安!他是知道這位王爺大人的“嗜好”的,也知道阿尤這位美麗少女如火似烈的性格,心說這二位可謂“針尖對麥芒”,碰上了!不過他深知王爺大人在龜茲國的地位與權勢,他覺得阿尤要是識時務的話,切不可得罪了這位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否則,不光是她阿尤自己,連帶著芳榭,也要“吃不了,兜著走”,難以善終!
老板正忐忑之間,卻忽然見三樓大廳的雕花大門豁然洞開,少女阿尤衣衫不整,面色惶急,如受驚的小鹿一般疾奔而出!候在門外的王爺侍衛們只是驚愕靜止了片刻,就轟然分成兩批,一撥人沖入大廳,另一撥人尾隨逃走的阿尤而去!芳榭老板心知不好!他急忙戰戰兢兢地小心步入大廳,但見王爺大人已經坐在座位上,陰沉著臉,頭上戴的帽子已經摘下,正由侍衛管家在查看王爺大人的腦袋!老板嚇得一抖索,心中叫苦不迭,心說阿尤這個小祖宗,顯然是抗拒不從,對王爺下了狠手了,大事不妙!
芳榭老板哆哆嗦嗦地正想“溜號”,不料侍衛攔住了他,說王爺有吩咐!
老板慌亂地小跑著來到王爺身前,連連鞠躬,口稱“王爺恕罪,王爺恕罪!”
王爺大人面色陰晴不定,許久沒有說話。待侍衛管家在王爺大人頭頂上噴灑了些玉露之后,緩緩站起身來,走到老板面前,盯著他的臉說道:
“魯斯圖(芳榭老板的名字),阿尤這個小妮子膽敢毆打本王,實在是不識抬舉,本王要讓她知道厲害。你芳榭代我通知龜茲城各大伎坊,自今日起,有膽敢接納舞姬阿尤為客人獻舞者,就是和本王作對,后果如何,讓他們自己掂量。”
芳榭老板點頭如搗蒜:
“謹遵王爺大人吩咐,請王爺大人海量胸懷,饒恕小人和芳榭,恕罪恕罪。”說著便要跪下叩頭。
白登王爺制止了芳榭老板,重新坐回座位,對老板說道:
“把你知道的阿尤小妮子的情況,一五一十和本王道來,若有隱瞞……”
芳榭老板顫抖著回復道:
“小人絕不敢有任何事情隱瞞王爺,這舞姬阿尤,情形是這樣的……”
……
白登王爺大人聽芳榭老板敘述了阿尤的情況,轉頭看向自己的侍衛管家。
侍衛管家當即在王爺耳邊說道:
“王爺,這老板說的基本屬實,前日屬下也向王爺提過這個舞姬的事情,如果王爺還需要了解什么或有什么安排,請隨時吩咐屬下去辦。”
王爺大人若有所思,沉吟片刻,對管家說道:
“你們給我盯住了這個小妮子和她母親,以及你們說的軍團后人聚落。我要讓這小妮子走投無路,自己來求我饒恕。”
管家躬身施禮:
“謹遵王爺吩咐!”
這時外出尾隨追拿阿尤的侍衛頭領回來向王爺稟報:
“啟稟王爺,屬下無能,讓那舞女逃走了,請王爺恕罪!”
白登王爺冷笑一聲,擺擺手:
“罷了,這事暫且不提。我們回去。”
一眾人等得令,前呼后擁地陪著王爺,揚長而去,留下芳榭老板在身后不斷地抹著額頭上的冷汗,在芳榭眾人的驚慌畏懼目光注視下,于王爺大人的身后連連鞠躬致意……
且說阿尤,拍了王爺大人的腦袋,逃出芳榭,慌不擇路,七拐八繞,終于甩開了王府侍衛的追蹤。
她自己也知道得罪了這位好色王爺,恐怕難以善了!她思前想后,不敢回家,又不敢去商人區攤位告訴母親,想起情人安東尼,躊躇了許久,還是決定到他那里把情況和情人訴說,在他那里躲避一時!
少女阿尤躡手躡腳,瞻前顧后,生怕被王爺侍衛人等發現!好在白登王爺吩咐完了芳榭老板,自覺手拿把攥,并不需要馬上緝拿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要讓她自己前來求自己,于是當夜并無人再跟蹤她,加之伎坊區人流如織,熱鬧非凡,雖然有些登徒子眼見一個漂亮非凡、一身綠色紗裙舞衣的美少女在街頭留連躑躅,都用色咪咪的眼光看著她,還有的上前搭訕幾句,但在阿尤冷眼冷色的拒人千里之外的凜然表情和不屑一顧的神情之下,也覺得這等美女恐怕是要赴某個權貴富人的場子,摸不清底細,不敢輕易“染指”,腹誹或口里不干不凈地調笑幾句,也就罷了,無人敢真正上前騷擾。
阿尤在熙熙攘攘的繁華伎坊街區,在眾人驚艷垂涎異常的目光注視下,急急地奔走,向平民區軍團聚落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