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米拉戲佞徒

    軍團聚落

    夜色加濃。肅靜的軍團聚落內，井然有序，眾人有的在整理器具，有的在小聲聊天，幾個姑娘正在后面漿洗衣服。軍團正副首領安東尼和奧里略，與另一位較年長的財務官，正在板棚大廳里商量事。

    安東尼的拐杖靠在一旁，他的面色仍然有些蒼白，不時咳嗽兩聲。自從與猛虎惡斗受傷后，恍惚間一旬已過。安東尼把阿尤“趕走”后，最近阿尤也沒再來過，不知這小姑娘在干什么。從內心講，安東尼很珍惜這個小妹子，希望她過得好，但他認為自己不是那個“合適”的人，自己是有重任的人。如果阿尤有什么為難的事情，他還是愿意為她排憂解難，“赴湯蹈火”的。

    安東尼喝了一口水，繼續和奧里略、財務管商討軍團的財務狀況等事項。這時，門外有人說話：

    “首領，我有事情報告。”

    奧里略聽出是今晚的大門守夜人派賽克，于是招呼他進來。

    高大健壯的派賽克是個三十出頭的青年，他手提一根大戟，順手將戟靠在墻壁上，對兩位首領說道：

    “首領，剛才我在望樓上，看見營門外不遠處，來了幾個行跡詭秘的人，向我們聚落內窺視張望。”

    安東尼皺了皺眉頭，轉向奧里略：

    “奧，我受傷以后，我們軍團的人有外出滋事的嗎？”

    奧里略看了看財務官，兩人對視一眼，都搖搖頭。奧里略說道：

    “安，除了我們正常外出采買生活物資的人，我們嚴格管束，并沒有其他人外出，更沒有和外人發生過什么糾紛，近日來，來訪的人，除了已故神父的女兒阿尤，也就是宰相府侍從官巴沙大人和東方大秦帝國使節大人了。”

    安東尼沉吟片刻，轉向派賽克問道：

    “你能看清楚來的是什么樣的人嗎？衣著打扮？是官府的人還是市井之徒？”

    派賽克有些為難，他撓了撓頭，說道：

    “首領，他們站在暗處，那里很黑，我看不大清楚，大約有五六個人。”

    安東尼再一沉吟，抬頭對派賽克說道：

    “把米拉叫進來！”

    不一會兒，軍團聚落內部幾個姑娘之一的米拉，用圍裙擦著剛在浣洗衣服的手，走了進來。

    米拉聰明伶俐，為人熱情開朗，善于交際，是軍團聚落的“對外話事人”，當然她不能做任何決定。米拉對首領一屈身，提了提裙邊，問道：

    “首領，叫我來有什么事？”

    安東尼對她說道：

    “剛才派賽克值夜時，發現我們門外來了些窺視張望的人，不知是什么人，你讓派賽克陪你出去看一看，打探一下他們的來意。”

    米拉有些興奮！她平時雖然也迎來送往，有時和別人一起出去采購，但這種打探事情的活兒，還是頭領第一次讓她辦！她馬上說道：

    “我這就出去。”說著，一偏頭，神氣活現而又驕傲地示意派賽克：“跟我走！”

    守夜的大漢派賽克喏喏地提起大戟，尾隨米拉出門去了。

    出得門來，米拉這丫頭并不消停，她一邊往嘴里塞著零食，一邊指著水槽那里的一盆洗衣水，“頤指氣使”地對派賽克說：

    “派賽克，幫我端到門口去！”

    那水盆雖然不小，也只是針對女孩子而言，像派賽克這樣的壯漢，根本不當回事。這位老兄抹了抹嘴，訕笑了兩聲：

    “沒問題，米拉，你在吃什么？分我幾個。”

    米拉隨手拋過來幾個小胡桃：

    “接住了！”

    派賽克大手一抄，就把幾個胡桃抓在手里，一把囫圇填進口中，端起水盆，頭前帶路。

    兩個人走到營門口停下，米拉跑到望樓上沖外面觀望了一下，見營門外路邊，果然有幾個黑戳戳的人影在那里嘀嘀咕咕地向聚落內觀望窺伺。她下樓來，從派賽克手里接過盛滿了洗衣臟水的大盆，沖派賽克一努嘴：

    “把大門打開！”

    派賽克上前，吱嘎地拉開了大門，米拉嘴里哼著歌兒，還嚼著干果，裝作沒有看到黑暗中的人影，若無其事地走出大門幾步，在那些家伙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忽然把洗衣盆里的臟水，“嘩”地潑向了他們！

    一陣喺嗦之聲，夾雜著一聲低沉的咒罵！米拉心中好笑，裝作才發現有人，驚呼一聲：

    “哎呀，是誰大晚上的，站在我們大門外邊黑地里呢？看，不好意思了沒看見，我出來倒臟水，潑著你們了吧，抱歉！抱歉！”

    外面那幾位被臟水潑個正著！說起來米拉這小妮子手勁也不小，把這幾位幾乎都“招呼”到了。這幾個家伙心里有氣，但見人家一個姑娘出來倒水，又不好發作，而且瞧見她身后還跟著一個手提大戟、面目兇惡的魁梧大漢，更不敢造次，只得假惺惺地訕笑著說：

    “不妨，不妨，我等在附近游逛，走到附近，在此少停片刻。姑娘辛苦，夜晚還在漿洗衣服啊。”

    米拉戲弄了這幾個一下，也沒忘了自己的“任務”，她妖嬈地一扭腰身，隨手把洗衣盆交給身后的派賽克，打發他退回大門處，又從裙兜里摸出一塊手巾和一把干果，笑嘻嘻地對黑影中的幾人說道：

    “這幾位大哥，我誤潑了你們一身臟水，快過來，讓我給你們擦擦，幾粒干果奉上，以表我的歉意！”說著，故意在亮處揚著手巾，搔首弄姿，故作姿態！

    幾個家伙放松了警惕，見跟隨的大漢接過盆回轉身去了門口，又見燈火之下一個漂亮嬌媚的異族小娘子含笑而立，晚風吹來她身上的幽香，令人迷醉，于是色膽上來，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米拉面帶微笑，斜眼端倪著幾個家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