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再三追問
作者：
雪原 更新：2023-08-14 10:11 字數(shù)：2417
“小姐究竟是咋搞的？怎么天都要黑了才回來？靈素和大人擔(dān)心您。”
見小姐促急促忙地低頭行走，林靈素連忙跑到主人的面前大聲地喊叫。林靈素的叫喊聲，打斷了蘇軫對往事的回憶。
“我蘇軫又沒耳聾，你這么大的聲音嚷嚷做啥？”
“我嚷啥？是上官大人從上京都的監(jiān)獄回來了，他沒見著您蘇小姐，人都快要急死了。”
“急甚？我蘇軫又不值得他上官大人為我擔(dān)心，替我焦慮。早知如此，蘇軫還不如留在趙國公主的府里過夜不回來，不見他這個沒有良心的上官均。”
林靈素被蘇軫的此番態(tài)度弄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疑惑地自言自語：“小姐今日是咋整的？她吃錯藥吧！成天惦記著人家上官均，怎么聽說大人回來倒不高興？”
“你嘀咕什么？主簿他人呢？”蘇軫十分擔(dān)心劉東的安全。
“主簿之事，靈素會告知，小姐還是先回驛館。”
“回來就好。說句良心話，你們今日的表現(xiàn)相當(dāng)出色：靈素救了主簿劉東；蘇軫給遼皇送信并勸遼皇釋放本官，本官要好好感謝二位的相助。”上官均倒了杯茶水給蘇軫。
蘇軫毫不領(lǐng)情，將上官均倒給自己的茶水轉(zhuǎn)而遞給了林靈素且無比酸澀地輕聲笑道：“上官大人您別這樣，那個懇求遼皇釋放宋使的好人，不是我蘇軫，而是耶律糾里，若要感謝公 主的大恩，蘇軫懇請上官大人告訴您的紅顏知己王芳小姐，讓她直面自己的性別，不要再次女扮男裝地出入后宮，長此以往，既害別人又害自己。”
上官均知道蘇軫的心里極不好受，她女扮男裝，從熙寧三年（1070 年）的科舉考試以至尾隨護送父親棺槨隊伍到達邵武和平，直到她恢復(fù)女裝跟隨自己一起北上遼國。其間的她無怨無悔地幫助自己，即使受了再大的委屈，也一如既往、始終如一。 想此，上官均輕聲柔語地析毫剖厘：“蘇軫說得對。不過，王芳是跟著文化特使蔡京和祥松戲班的伶人們一起來到遼上京的，倘若暴露了王芳的身份，勢必影響遼、宋關(guān)系，還會牽扯蔡京特使，可是在宋的遼人細作既然能幫助遼廷左相李若思找到離散近二十年的弟弟和女兒，難道遼國在宋的細作就沒有偵探出王安石的女兒不是去江西臨川看望母親，而是北上遼國？況且遼后的妹妹蕭喚彩還一直跟著大宋朝廷的蔡確大人，難道她和兄長蕭德明壓根兒就沒把此類消息傳到遼廷？如是這般，于理不通！剛到遼國的雜劇寫手趙惟一和遼國皇后蕭觀音根本不認識，蕭德明和蕭喚彩怎么也不會考慮到蕭觀音會如此信賴已被遼皇擢為伶官的趙惟一。耶律洪基定然是在祥松戲班還未進入遼域時，就已經(jīng)知道所謂的雜劇寫手趙惟一就是女扮男裝的宋相千金王芳小姐。道宗不予點破，目的是要假戲真做，他要利用單竹、單登兄妹的挑撥離間和插圈弄套及魏王對太子的妒賢嫉能、深仇大恨，除掉觀音皇后。”
“上官大人，我蘇軫膽子很小，可別這般嚇唬我。她蕭觀音與耶律洪基兩小無猜，可謂青梅竹馬，遼皇又怎會如此心狠地謀害皇后？”
上官均深嘆了口氣，緩緩地說道：“本官根據(jù)自己對雪蓮一案的偵查以及結(jié)合靈素到 遼皇宮、魏王府暗探的消息，提出了諸多猜想，得出了許多結(jié)論。在獄中的這些日子里，我想了很多。皇太叔耶律重元的秘密舉事雖然被口蜜腹劍的耶律乙辛暗中出賣，結(jié)果慘遭失敗，自殺成仁，但是皇太叔的黨羽遍布大遼朝廷，耶律洪基既然知道單竹的目的是搞亂遼廷，以配合日軍侵占遼域，也知道單竹和單登是全心全意地幫助魏王，可他并沒有因此而過分地責(zé)罪自己的幕僚和侍女，而是讓單竹和單登大膽地活動，讓他們兄妹肆無忌憚地設(shè)計陷害自己的皇后。”
“大人又是怎么知道的？” 蘇軫雖知上官均得父親上官凝的決案真?zhèn)鳎缮瞎倬搽y曉遼皇秘事，對此疑惑，她連忙詢問上官均。
“林靈素的確幫了本官大忙，他在遼皇宮和魏王府窺探了他們的許多隱秘，本官將這些零零碎碎的訊息經(jīng)過縝密的剖析，最終發(fā)現(xiàn)了魏王的隱事和道宗的秘密。”
“難道他們之間的狼狽為奸是基于利益的交換不成？” 上官均笑了笑道：“蘇小姐真是聰明，能把魏王的隱事和遼皇的秘密結(jié)合在一起，綜合分析。”
“大人就別笑話我蘇軫了，快快告知魏王的隱事、遼皇的秘密及二人的圖謀所在。”
可以看得出來，此時的蘇軫對上官均的一番怨氣早已消失，她現(xiàn)在急于想知道的是：唯恐失去皇帝寶座的耶律洪基，又怎會和一心想奪他帝位的耶律乙辛一起合謀陷害自己的皇后蕭觀音？
上官均喝了口林靈素倒來的茶水，嘆了口長氣，徐徐說道：“倘若本官猜得沒錯，耶律洪基的諸多侍女中又新添了一個長相極為特別的妙齡少婦，她的名字叫小芹。小芹雖說姓 蕭，但她不是后族的嫡親，所以不能嫁給皇族的后生，可她卻有想當(dāng)大遼皇后的雄心壯志和勃勃野心，怎么辦？當(dāng)小芹年過二八，父母要她嫁人之時，小芹便逼著父母讓她選擇了并非皇氏一族，但有兄長在遼廷當(dāng)官的耶律后代，也就是如今已撒手人寰三年之久的丈夫耶律丙辛。當(dāng)小芹嫁給丙辛?xí)r，丈夫的哥哥耶律乙辛是遼國的樞密副使，小芹想從大伯那里著手，一步一步地走進皇宮，直至實現(xiàn)自己的夢想。為此，她表面上孝敬公公婆婆，與丈夫如膠似漆、親密無間，暗地里卻和大伯耶律乙辛巫云楚雨、茍且快活。一日，耶律丙辛剛剛出門到集市上采購南方大米，耶律乙辛見縫插針，偷偷走進小芹的內(nèi)房，欲與弟媳蜂狂蝶亂，魚水之歡。
小芹告訴乙辛，說是他的弟弟到集市購糧，很快回來，可乙辛顧不了許多，他把小芹急速地抱上了床鋪，在弟弟的房間和弟媳愛得死去活來。
蕭小芹不但華容婀娜，而且房事極其在行，不消多時便將耶律乙辛搞得心神迷離，而正當(dāng)乙辛準備奮力搏擊時，弟弟丙辛卻闖進內(nèi)房。”
“真是一對丟人現(xiàn)眼的狗男女。”蘇軫雖說羞得滿臉通紅，氣得粗聲叱罵，可她又極想知道結(jié)果如何。
“見兄長玩弄了自己的妻子，耶律丙辛憤怒無比，他操起內(nèi)房的木椅向著兄長的頭部使勁摔去。乙辛側(cè)身一閃，椅子擦身離去，小芹裸身一旁，大聲獰笑道：‘不想先朝的護位太保，現(xiàn)朝的樞密副使，竟然是個無用的軟蛋，我蕭小芹真是瞎眼，竟然會愛上一個如此無用的耶律乙辛？’乙辛被小芹的譏諷、嘲笑給激怒了，他抬起右腿朝著弟弟的下身，使出全身的力氣猛勁踢去。而正當(dāng)哥哥欲取弟弟性命之時，父母聞訊，嚇得趔趔趄趄地跑進內(nèi)房，跪在兒子乙辛腳前，乞求乙辛看在雙親的面子上放弟一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