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查看 [下]
第7章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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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無風正在準備參加考試。他就像一個走進考場卻腦子里空空的學生。如果失敗,他將背著背包“回軍官學校”。這并不是什么壞事,因為他有機會帶著滿滿的口袋錢離開。但是紅發家伙不想失敗。自從發現201后勤隊就是土行之后,他決定不惜一切代價加入這個排。他想知道自己是誰,五年前發生了什么。
下午兩點鐘,無風走進土行那座又舊又破的老樓。黑熊已經等他多時,毒蟲也以判官的身份出席。隊長正在鍛煉身體,他強壯的手臂正推舉著六個疊在一起的啞鈴。一看到紅發家伙,他就把鐵杠鈴扔到地上,“轟!”的一聲震耳欲聾。無風咽了咽口水,心跳加速。黑熊笑著說:
- 你到了?啊,我認為你應該檢查一下這個…隨意選擇,但快點,我馬上有電話!
黑熊走到房間角落,操作墻上的控制面板。眼前的墻壁突然劈成兩半,露出另一間又高又寬的房間。無風張著嘴,不自覺地靠近過去。房間里掛滿了各種形狀和大小的刀劍。空間里擠滿了殺人兇器,冰冷的金屬味緊貼在他的呼吸中。紅發家伙感覺身體僵硬。雖然沒真正接觸過刀劍,但無風也略知一二。午飯后,他翻遍軍營圖書館,希望書本知識能多少有些幫助。
科學技術正在改變心夢世界的戰爭面貌。冷兵器幾乎已經消失,只剩下刀劍還存在,但制作方式已經改變。新的材料誕生了,使得刀劍不再如其名那般簡單,而是復雜的機器。使用純刀劍的戰士稱為劍士,而將刀劍與魔法結合的魔法師稱為劍術師。
擺在無風面前的劍無數,但他不知道該如何選擇。最后,他只好使用隨身攜帶的那把普通劍。除了可以收縮和彎曲,它沒有什么特別之處。黑熊嘶啞地笑道:
- 你準備好了嗎?開始考驗吧!
兩人走上戰斗地板。無風注意到黑熊也使用一把普通的劍。隊長做出讓步以確保公平。毒蟲坐在外面,手里準備好紙和筆做筆記。無風對副隊長說道:
- 我們要用真劍來測試嗎?如果我捅錯他怎么辦?
- 捅錯?那不是挺好嗎!
毒蟲咧嘴一笑,似乎在鼓勵捅錯誤了的刺傷的事成真。無風皺起眉頭。他重新站回陣地,猛地一驚,手忽然緊握長劍。黑熊不再笑了,他的臉被汗水浸濕,眼中充滿嗜血的光芒。站在無風面前的,不再是那個愛笑愛開玩笑的副隊長,而是一頭化作人形的野獸。盤旋的死亡粉碎了紅發家伙腦中所有的夢想。
恐懼暴漲,無風受不了,自動撲上去先發制人。他大吼一聲,揮劍斬出,眼看就要將對方劈成兩半。可眨眼間,黑熊閃身一躲,抓住他的頭發猛地往地上拽壓。
紅發家伙的臉在地上被磨擦,鼻子里全是血,眼中爆出螢火蟲般的光點。除了紅色淹沒視線,他什么也看不見。
黑熊再次將無風拉起來,一拳打在他的臉上,無風就像一只斷了線的風箏被飛濺到墻上,骨頭似乎碎裂了。見他趴在地上成一堆,毒蟲一邊做筆記,一邊搖頭說道:
- 少打點吧,隊長。別讓我把他送到太平間。
黑熊上前,一把掐住無風的脖子,扔回戰斗的地板上,嘴角翹起,輕蔑地說:
- 什么優秀的學員,紅發?你剛才把劍斗流叫做什么?紅發?劍術?你在開玩笑吧?像你這樣的敗類也能從軍官學院畢業?快點回答!
無風偷竊被抓,被打和被詛咒已經成為一種習慣。垃圾市場的居民比垃圾還低賤,無論怎么辱罵他,都不會讓他更羞恥。黑熊見無風沒有反應,撓了撓下巴思索。他勾起無風的脖子讓他站起來,咧嘴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
- 不,我想到一個更好的辦法。與其趕你走,我不如殺了你!
無風以為他在開玩笑。但黑熊可不開玩笑,一揮手就是一拳打在紅發家伙的臉上。無風滑倒了一大段路,腦袋里像煙花一樣熱鬧地爆炸。他站起來,嘴里結結巴巴地吐著血,說出一個詞,又丟了一個詞:
- …歡等…等等!你…你在做什么?
- 我剛才說了!讓你回軍官學院會花費政府大量資金!我是愛國者!呵呵,愛國要從最小事做起!啊,我們也不怕責任。土行有特權,隱藏殺人案并不難!
說完,黑熊丟下劍沖了過來,似乎要證明自己的愛國行為。無風驚慌失措,揮劍亂砍。黑熊順著腳步移動,避開攻擊。他抓住無風的脖子,然后膝蓋猛地頂向無風的肚子,再加一個上勾拳打在下巴上,拳頭像打沙袋一樣沉重。毒蟲坐在外面,不勸阻,也不做筆記,只是打著呵欠等待打斗結束。
黑熊對自己的肩膀施加力量,果斷地一拳轟出。紅發家伙再次被撞到墻上, 全身像干柴一樣咔咔作響地碎裂, 鮮血從嘴里洶涌而出。他低著頭,喘著粗氣,腦袋一片眩暈,但神智還清醒,意識到自己快要死了。
如果他死了,沒有人會在乎,生活依然繼續。貧窮的物質,絕望的精神,他所攜帶的行囊,除了一雙空空的手,什么也沒有。就連名字,他也只是憑著那枚舊軍銜,并不知道它的真正主人。
“我是誰?”
這個問題突然響起,就像刺激無風的藥一樣。他雙手撐地站起來,擦了擦眼角的血跡,拿起長劍,呼氣平復心情。就在這一刻,求生的本能在紅發家伙全身蔓延開來。多虧了它,他才在垃圾市場活了下來。無風相信只要活得久一點,他會做很多事情。土行就在他面前,他不能倒下。
- 哦,噢,小子,你要干什么?- 黑熊笑著說 - 你是嚴肅的嗎?
無風沒有回答,而是沖上前去,右手揮劍。黑熊輕輕后退。紅發家伙追了上去,繼續攻擊,腳步如旋風般奔涌。黑熊感覺不妙,往后一跳。紅發家伙趁機追擊,短暫地靠近了敵手。隊長退到哪里,無風就逼近到哪里。他的攻擊如風暴一般,劍法單調混亂,但速度卻越來越快。站在外面觀看的副隊長毒蟲對紅發家伙的腿印象深刻。“兩條大腿有價值!”— 毒蟲笑了笑,手里拿著筆做筆記。
戰斗還在繼續,黑熊沒有動劍。他向后跑去,無風追了上去。黑熊突然停下,閃電般地抓住無風的頭往下壓,然后膝蓋猛地頂向紅發家伙的臉。紅發家伙仰面摔倒,后頸重重撞在地板上,整個人都癱軟了下去。隊長轉向毒蟲:
- 幫我把紅發家伙帶到醫務室。刪除!刪除!這個尺寸不能進入土行!
副隊長搖了搖頭:
- 比賽還沒有結束,隊長?
- 唻?
就在這時,一把匕首飛向黑熊的臉。他嚇了一跳,狹隘地歪了歪頭。無風像幽靈一樣出現,把所有的力氣都集中在右手,一拳打在隊長的臉上。時間仿佛靜止,這一拳凝聚了全部力量,仿佛是紅發家伙的最后一戰。黑熊半邊臉都凹陷了,但他仍站在原地。無風的手掌逐漸感受到反震力,像刀片深度剃入骨頭和肌肉。他再也沒有反抗之力,咬緊牙關,閉上眼睛,等待一個慘敗的結局。卻黑熊忽然沙啞地笑了起來:
- 相當不錯的!相當不錯的!
隊長刷掉無風的手,問毒蟲:
- 你感覺如何?
毒蟲看了無風片刻,然后點點頭。黑熊拍了拍手:
- 好!那么… 歡迎你加入土行!
說完,黑熊和無風握了握手,笑了笑,然后將閃閃發亮的銅色軍銜放在紅發家伙手里,上面刻著黑色小字:無風。土行。證明他通過了查看。無風想笑,卻笑不出來,因為肋骨處斷續抽痛,難以忍受。而且,黑熊還隆隆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 冷靜,冷靜!一切都會安排好的!我只是在考驗你,不要記仇!嘿嘿!啊,還有,不要戴著軍銜,不要暴露你是土行。但也不要弄丟了,重新鑄造一個要花很多錢!
紅發家伙皺起眉頭笑了一聲,心里暗罵這個粗暴的隊長。毒蟲提出要扶他去醫務室,被他拒絕并迅速溜走。黑熊和毒蟲看著他離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心情。副隊長說:
- 他不是軍官學員?武術,劍術… 他什么都不知道!
黑熊回答:
- 上級讓我照顧他一點。我不保證什么,他能不能被接納由土行團隊決定。但他也沒那么差,是吧?
- 上級?誰?是法官理事會嗎…
毒蟲話還沒說完,黑皮膚家伙打斷:
- 你有決定人手的權利,可以推翻我的決定。但你接受了無風,不是嗎?你覺得他長得像愛女唻?
副隊長點點頭:
- 那么隊長呢?無風尚未正式加入,但你已經為他鑄造軍銜。這是什么意思?
黑熊沒有回答,而是急忙跑出練習室:
- 改天再說吧,我有電話!
毒蟲揚起嘴角笑了笑。他手上的能力評估板密密麻麻地畫滿斜線標記。無風本該被淘汰,但在最后一刻,副隊長改變了主意。心夢的世界里有很多這樣的怪事。
與此同時,無風跌跌撞撞地走向醫務室,臉上黏黏的,全是血。所有人都轉頭看著他那凄慘的模樣。被注視著,但紅發家伙沒有多余的力氣去在意。他需要的是骨夾板和修復容貌。他一邊走,一邊嘀咕著用最臟的話罵著黑熊。正在他怒火中燒之際,耳邊忽然響起一道輕柔悠揚的聲音:
- 打擾一下,我可以問一下去飛船存放區的路嗎?
“女性!” - 紅發家伙雙眼放光。很難相信,在這個充斥著一群粗野男人的軍營里,竟然出現了女兵。無風轉身揶揄道:
- 指路?一定要收費!一個約會,如何?
話音未落,紅發家伙突然啞口了。他面前是一個穿著便衣的女孩,不是女兵。國慶下午的回憶瞬間籠罩了無風的心神。那張美麗的臉仍充滿幽思,那枚火紅羽毛耳環仍藏在肩膀上的棕發后面。紅發家伙嘴巴和舌頭似乎糾纏在一起:
- 費用是… 免費的,公主!我會為你指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