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遇見

- 不好意思，你真的是軍人嗎？

綠珠疑惑地看著無風火紅的頭發。這不是他第一次因為怪異的頭發而受到評判。無風苦笑:

- 公主，我本來想剪頭發的，可是隊長說不需要了，所以…

他聳了聳肩代替完成回答。公主驚訝：

- 是嗎？你好像受傷了？需要去醫務室嗎？

肋骨突然抽痛發作劇烈。無風努力裝出一副正常的樣子:

- 沒有什么！只是受了點輕傷，公主！

紅發家伙喘著粗氣，胸口起伏著，衣衫伸展凸出得恨不得把扣子扯下來。綠珠看著這尷尬匆匆的模樣，微微一笑，她低下了頭：

- 請給我指路！

無風答應做她的向導。去飛船儲藏區的路不是很遠，但他特意走慢點，以便能更長的時間觀賞女孩一眼。綠珠忽然轉頭看向他。無風嚇了一跳，把頭轉向另一個方向。公主問：

- 你染頭發嗎？

- 不！- 無風答道 - 我向萬世發誓，這是真頭發！

綠珠笑了笑:

- 你看起來像游樂區域里的人群。他們經常戴假發，顏色非常鮮艷。

無風問道：

- 公主也去了游樂區域？

- 是的！但只是偶爾…

綠珠 一臉尷尬，好像不經意說了什么傻話。無風見她巴巴結結，也沒有多問。之后，兩人便沒有再說。無風以為公主屬于某個高高在上的在青天世界。但他錯了，綠珠不是神圣，或她故意表示是神圣。她很平凡，友好舉止，溫和態度。那種常態讓紅發家伙呼吸困難。他心中升起了自私。他想讓時間停止。他想讓周圍的萬物都蒸發掉。他開始幻想遠離現實世界的空幻事物。

兩人往營房東邊走去，然后繼續乘坐電梯下到地下儲藏區域。大約等了三分鐘就到了。梯門打開，綠珠看到戰子和另外一人等在儲藏區域大門前。見她，戰子急忙沖了過來：

- 公主要去哪里？你為什么不接電話？

- 抱歉… 我只是想觀光一下。啊，幸運的是他給我指路了！- 綠珠指了指無風。

戰子看著紅發家伙，眸光像冰石一樣冷。無風有些不寒而栗。在后面，陪伴戰子的人忽然開口道：

- 刷子先生做什么而花了這么長時間？

- 冷靜點，火蟻！- 公主說 - 統領必須去接小狐。

火蟻吧嗒舌頭，雙腿不耐煩地扭動著。他的長相放肆：耀眼的紅色球鞋，褲腿一邊高，一邊低斑駁著恐怖的形狀，頭發沒怎么梳理，所以很凌亂。如果家伙沒有佩戴那銀白色夾克，上面有藍色飾邊，很少有人會認為火蟻是圣使的護衛。無風認為這家伙更像是垃圾市場的游手好閑。

電梯門打開，又有兩個人走了出來，一老一少。無風立即從他那著名的小胡子認出了這位一龍統領。另一個是女孩。她穿著夸張太挑剔邊飾邊的紅色連衣裙，圣使的護衛制服外衣，金發挽成一個高髻在年輕的臉上。公主向女孩揮揮手，歡笑著：“小狐！”。叫小狐的女孩高興地回答。無風將信將疑自己在什么地方見過小狐。突然想起國慶節的首都廣場，他猛地一跳，額頭上冒出了汗：

“那不是被我偷錢的小丫頭嗎？萬世啊，為什么是她？”

無風慌忙戴上兜帽遮住臉，告別了公主一聲就飛快溜走了。不幸的是，他那沾滿鮮血的破軍裝引起了小狐注意。她愣住了，追上去，抓住了無風的手：

- 嘿，慢點！

無風怕得縮了縮，聲音低沉:

- 怎么了，姑娘？

小狐踮起腳尖盯著無風，目光久久停止在兜帽外露的一些縷緋紅色頭發稀疏上。她抬起眼睛:

- 染發？軍人現在很自由唻？

無風回復:

- 這是真頭發，姑娘。

- 啊這樣嗎。- 小狐說 - 那你為什么要戴兜帽？

這個問題很怪僻，無風也回答得同樣怪僻：

- 因為我現在的臉不好看。

- 什么？

- 我受傷了，練習！非常辛苦！

小狐繞著士兵家伙走，雙手背在背后，歪著頭仔細審視：

- 不正當的理由！我從來沒見過你這樣的蒙面士兵！你受傷嗎？我知道怎么治療的！摘下你的帽子！

她一邊說著，一邊擺擺手想要脫掉自己的兜帽。無風退后一步，低著臉，手就像高貴的小姐一樣向前伸，拒絕異性的親密接觸：

- 請你自重。

金發少女大怒血液沸騰，耳郭通紅：

- 你是什么意思？你為什么要遮住臉？你躲著我嗎？

- 我有什么要躲著你？我們不認識的？

- 我認為“知道”吧！摘下你的帽子！

小狐氣勢洶洶上前。無風不知道如何處理，一龍勸阻：

- 別，小狐！他是土行的人！

小狐停下來，思量。她以前聽過這個名字，一龍的話可不是開玩笑的。然而，小狐并沒有放棄，懇求統領先生：

- 統領，你叫他摘帽子！我賞給你蛋糕！

統領搖搖頭，刷子胡須搖擺:

- 我沒辦法。除了皇帝和法官理事會之外，沒有人有權指揮土行。

小狐拉下臉了，無風高興不得了，眼中帶著得意嘲諷。金發少女牙齒咬得格格響，她的拳頭攥得緊緊的，仿佛要把他撕成碎片。公主連忙說道：

- 走吧，小狐！我們沒有太多時間！

她扔凌厲的目光看向無風，怒氣沖沖就走。火蟻家伙方便嘴巴調侃她：

- 僅有一個錢包也很吵。你缺錢嗎？

他的話猶如火上澆油。小狐發火道：

- 你知道什么？你知道它對我有多重要嗎？

一龍統領帶著大家來到飛船儲藏區域，小狐和火蟻則大聲吵架。儲藏區本來沉靜的氣氛一下子被兩人攪亂，只綠珠受苦，只得必須來和解。公主的身影在無風眼中漸漸變小。她還沒有問他的名字。 她來得快，走得也快。紅發家伙以為他剛剛做了五年存在后最美好的夢想。生活在垃圾市場，他從未做過類似的些夢。太美了，讓他停止了呼吸，忘記了折磨他身體的疼痛，忘記了加入土行的目的。

無風忘了去醫務室。他保持著破爛的樣子，和排里的人一起吃晚飯。毒蟲借口祝賀他加入土行，帶來了一大瓶酒。成員們精神一振，開始對紅發的家伙大笑和交談，因為多虧了他，他們得到飲酒。回應大家，紅發家伙只是哼哼幾句或者笑笑就把故事說完了。桌上那一堆美味好吃的不讓他有趣。公主的身影，將他禁錮在夢中。各瘋狂的夢想。無風也知道那些夢想瘋了，但他還是無法停止夢想。

毒蟲走過去給無風按摩肩膀。紅發家伙目瞪口呆，以為這家伙是同性。看著他一臉深感憂慮的樣子，副隊長發笑:

- 我是一個真正的男人！只是檢查你的骨頭。

- 真的嗎？它們還好嗎？

- 你的骨頭比我想象的要硬。我認為下午的噪音是地板破碎，而不是骨頭斷裂。

無風笑出聲來，心思里一直在夢想，直到該去睡覺了。土行隊一起睡在一個狹窄的房間里，房間里有五張雙層床，近二十個男人家伙打著鼾就像電鋸切割森林一樣 - 噩夢就是這樣。

但這還不足以打擾無風的幻夢流。紅發家伙止住了笑，進而輾轉反側和思考。大腦和心臟之間正在進行一場無休止的掙扎摔交，一方爭辯說他錯了，另一方大喊他是正確思考的。

有人改變了無風的生活，從一個偷竊變成了一名特任軍人，一個諷刺的劇本。現在他別無選擇。但無風本人認為這是一件好事。在排里，他可以追蹤過去的線索 - 困擾他這么久的事情。他將到許多他從未了解過的地方。更重要的是，他每天都能見到公主。

卻他忽然想起，在公主身邊還有小狐。兇猛女孩的形象將無風拉回現實。他這會兒才發，房間里滿是鼾聲。紅發家伙撓了撓頭。“那個金發小丫頭真是個啞鈴明星！” - 他喃喃地咒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