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下]

第4郡

兩個人獲準通過。他們走了很遠，但仍聽見笑聲回蕩。紅發家伙覺得奇怪，看了看火蟻手里的卡片，發現這是外國記者調查… 墮胎率的特殊許可證。無風短著臉看著寶貝朋友：

- 你找不到一個聽起來比“墮胎”更好聽的職稱嗎？

- 適合實際情況! - 火蟻聳聳肩 - 4號公寓樓是妓女窩點，因此，出生前死亡的孩子數量非常多！

通向目的地的深滑下來胡同，如同通往地獄的道路一樣黑暗。胡同里彌漫和轉圈子濃重的濕氣味，地面上一灘灘停滯的積水沾染著沉郁顏色來自模糊且混濁的空間，兩堵油漆剝落的墻壁就像是疥瘡的雙手正在親熱地伸出雙臂，讓歡迎些對活著無聊的人們。4號公寓樓的首批幾位居民露出臉：一堆老鼠。它們從垃圾桶里探出頭來，嘴里睡眼惺忪地打著哈欠，漆黑一團的眼睛凝視著兩個陌生客人。一看到它們，無風就咧嘴笑了，就像見到了老朋友一樣。在他的觀點，人類應該熱愛，保護，而不是歧視老鼠。如果沒有它們，飛天城垃圾市場的氣味將會糟糕一百倍，因為那里堆滿了無人掩埋的尸體。看這里的每只老鼠都和腓腸肌一樣大，紅發家伙肯定它們已經大吃大喝很多人肉。

人滿為患，臟亂差，時常發生爭奪食物的打架，妓女排長隊，無紀律的社會 - 這樣的景象在飛天城垃圾市場，和無風猜測4號公寓樓也好不了多少。然而，紅發家伙即將看到的卻與他想象的完全不同。

- 嘿，把球給我！

- 給我，給我！萬世啊，它讓失去球了，愚蠢家伙！

- 閉嘴，你們這些多嘴的家伙！

一群孩子正在爭奪一個舊皮球，他們玩得熱火朝天，罵得熱火朝天。數十道又矮又小的影子在在廣闊的雜亂沙石中來回奔跑。但與背后巨大的公寓樓相比，這塊土地區域毫無意義。無風和火蟻沉默無聲地看著這座寬度近兩公里被黃漬色覆蓋和無數水平撕掉和垂直切割的魚尾紋裂線的龜的建筑塊。該公寓樓已經存在了半個多世紀，時間相當長，但值得一提的是，目前居住在里面的人多達4萬人。無風從未見過如此大型的民用工程。由于人口眾多，特區政權將其視為一個單獨的郡；大樓大正門口前方掛著被青苔緊貼的東倒西歪的牌子，上面寫著“第4郡”。政權多次決定拆除這棟公寓樓，但始終未能如愿，而是在該地區周圍建造了許多摩天大樓，以擋住游客的眼睛這個奇怪地區的存在。

公寓樓區擁有高度足夠讓挑戰最強壯的脖子和最敏銳的眼睛。無風注意到大樓的每一層都懸掛縱橫交錯著晾衣繩。火蟻解釋說，這里的居民“露天”曬衣服讓接住曬太陽而不是熨燙。煩人的是，下面踢足球的孩子們一直在地上狂跑，蒙蒙的灰塵升起即刻緊貼在剛洗過上還殘留著濃重肥皂味的衣服。突然，二樓某處，一個瘋瘋癲癲的火爆脾氣的大胖老姑姑從欄桿上探出頭，呵斥孩子們：

- 這些小鬼！姑奶奶剛洗完，你們打算把全部弄臟嗎？你們這些無教育的人，即刻滾出去吧！

孩子們不再踢足球，抬起脖子咒罵道：

- 閉嘴，老太婆！有勇氣下來這里彼此“砸”呢？

- 你們的奶奶，這些無教育小家伙！吃吧，一堆無教育！

大胖老姑姑氣得面紅耳赤了，罵道，抓起一盆肥皂泡就倒了下去，小鬼們哈哈大笑，逃散到飛濺煙的地步。火蟻瞅著一群人互相咒罵，然后抬頭看向那間巨大的公寓樓：

- 那么... 不望的老頭住在這里。

兩名調查墮胎問題的記者進入建筑。剛踏進大門，奇異的一幕映入了他們的眼簾。公寓樓的整個一樓就是一個廣闊的市場，出售各種從上面金子，下面米糠的商品：餐飲，購物，食品，甚至還有武器交易。人們充分利用每一塊空間設立商鋪，只留小路供行人通行。兩位飛天國的客人必須非常困難才擠進忙碌買賣的人流中，無風提醒火蟻小心地把手插在口袋里，防止小偷小摸。賠錢沒關系，如果護照丟了，兩個人確定借宿過夜。紅發家伙從業了很多年的小偷，所以他知道一堆二指人的所有伎倆。

市場區域結構非常混亂和雜亂。食品店可能位于服裝店旁邊，服裝店可能位于出售新鮮整只老鼠肉的商店旁邊，而出售老鼠肉的商店可能位于展示刀劍的商店旁邊。這些物品沒有價目表，物品的價值是通過討價還價和… 互相咒罵來確定的。無風的眼睛前的在刀劍攤的購買和出售場景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一個家伙正在檢查刀劍，然后向賣家詢問：

-  多少？

- 兩百金幣！- 店主舉起兩根手指 - 特種鋼材添加少許光素，非常罕見！

-  多少？- 購物者撥動下巴和問道，裝作沒聽見的樣子。

- 兩百！沒有討價還價！

- 兩百你的奶奶！- 那家伙大聲咒罵  - 像你這樣的碎布哪里來挖掘光素來鍛造劍？這才值十金幣的，騙子！

- 你說誰騙唻？

武器館老板的家伙跳出來向那個顧客連環紛紛拳打腳踢。買家伙體型更大，把館老板摔跤使對手仰面躺在地上，然后狠狠地打一拳，一邊打一邊罵，店館老板大聲喊叫一聲就像被宰殺一樣。民眾圍觀打架，這個人指指點點，那個人議論紛紛，其他人笑得前仰后合，卻絕對沒有人介入。很久以后，就有人把兩人拖了出去，店老板的嘴已經腫了，但還在大力咒罵。最后，不知從哪里冒出來一個臉兇熬貌，身材高高又瘦削和病弱，紋身滿身的光頭男人，似乎充當了調解人的角色：

- 兄弟都住在第4郡，所以應該保持和氣吧？這把劍… 大概不會花兩百錢吧，哪里可以得到光素來鍛造這把劍，對吧，各位？但鍛造劍的功勞也很貴吧？這樣吧，付三十金幣的價格，就當公平交易吧？

他說話非常有禮貌，與他可怕而兇熬貌的外表形成鮮明對比。人群鴉雀無聲，賣家和買家就價格達成一致，秩序恢復。火蟻將頭轉向無風，小聲問:

- 收保護費？

- 呃，是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