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上]

風暴

一個帝王很少感到滿足度。

在非機械時代，戰爭之火永遠不會熄滅，即使它不灼燒，它也會悶燒等待爆發的那一天。因為各皇帝永遠不會滿足于他們已經擁有的或正在擁有的。就像那些經常被饑渴煎熬的人一樣，他們總是以犧牲成千上萬的生命為代價來尋求榮耀。世人視為他們是瘋狂的變態，歷史視為他們是暴君。

但有句話叫“一山還有一山高”。登上山頂，不是為了享受向下看的感覺，而是為了看到更高的山峰。走上去可以看到在地面上眼睛看不到的東西。非機械時代的各皇帝就是這樣生活的。

東皇也想要得到這樣。

該市最高的塔樓位于賭場區的中央，這是一個著名的娛樂和度假村綜合體，只為那些擁有多余財富的人提供服務。剛聽到會認為很少人來，但這里其實是九龍最熙熙攘攘的地方。富豪游客，有一點富豪和稍微富豪的游客來自世界各地涌向這里，盡情享受破費樂趣。一堆無實的名詞誕生了，比如“奢侈”，“貴族”，“帝王”，“階級”，等等和等等；它們堆積起來，并越來越烘托在塔樓的頂層 - 東皇的住所。想象一下這樣一個人的生活：早上醒來，一盤食物送到嘴邊，品嘗一口飲料，然后透過玻璃窗觀賞著九龍城，感覺雙手可以觸摸到任何地方，自己周圍都是美麗的女人，她們奉香煙，倒酒的。然后，躺在傾聽著幾政府代表的家伙卑屈地要求資金來資助該項目。這樣生活值得嗎？非常值得，尤其是對男人來說。東皇正在享受那樣的生活。老家伙是王，九龍的無王座皇帝。但東皇并不滿足。

- 先生，午餐準備好了！

對講機里響起了呼叫聲，東皇無聊地嗯哼了一聲。幾秒鐘后，有光澤的棕色門在反射令人眼花繚亂燈光的石地板上滑動，然后一位美麗的女服務員走了進來。菜很快就上桌了，只有東皇一個人在吃，但桌子上卻擺滿了山珍海味在世間中，就像一場大宴會。女孩時而倒酒，時而把肉切成小塊，以免讓老人的稀疏和齟齬的牙動得太多。東皇一邊咀嚼著咽下食物，一邊將下巴放在手上觀賞眼前繞圈子的白皙大腿。遇到老家伙的目光，服務員女孩連忙雙手合十，遮蓋她自己一部分裸露的皮膚。那種羞澀與她穿著的很短裙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猴爸爸！你穿這條裙子為了引發交通事故嗎？” - 東皇暗笑，然后問道：

- 今晚抽點時間和我一起散步，好嗎？

老家伙突如其來的邀請讓女孩心臟一時停頓，她猶豫道：

- 抱歉，先生，我今晚有點忙…

- 只需幾分鐘！- 東皇打斷道 - 一些商店里好像剛從上古陸地進口了新衣服，我覺得很適合你的體型，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東皇不再說話，聳聳肩，等待答案。女孩悄悄興奮，一想到穿上時髦的衣服，嘴角就忍不住露出快樂的笑容：

- 是的，我會安排工作，先生！

- 很好，能拿給我一些新報紙嗎？

女孩唯唯諾諾了，快步出了門，纖細的腰肢來去搖擺推動想要吸引著東皇。但老家伙根本不關心。工作？- 老家伙冷笑道。憑借著豐滿的身材，那個丫頭的工作就是日日夜夜地和那些因為女性屁股和胸而被瞎了雙眼的男人們一起翱翔。但今晚她要駁回所有跟蹤狂，因為東皇先生太可愛了！

東皇知道剛才的調情只是略高于粗魯水平一點。然而，在女人眼里，老家伙說的每一句話都長著翅膀，可以飛，和飛上云端。不過要注意的是，只有東皇才擁有這種神奇的能力，如果是任何男人，留神被打耳光到破碎的臉。所以每一個來到這里的女服務員都穿誘人的衣服，以吸引九龍首富的注意。想到今晚之后又會誕生幾個失戀的家伙的前景，老家伙揚起嘴角笑。還有什么比你追求的女孩牽著一個身體衰老的老家伙年紀足以當它們的祖父的手，更令人氣憤呢？他自己年輕的時候就經歷過這一點，所以他很理解。但他很無聊，他需要一些新的東西來讓生活不再那么無聊。不管怎樣，這對那些相信專情的美女的天真的年輕男人來說是一個教訓。

東皇吃完飯后，新報紙就送來了。頭版中間印有標題“來自總理事會新安全決議”，并附有一張漂浮在半空中的巨型城堡的照片。正確，那座城堡就是總理事會 - 世界權力的中心，和圣淵一起齊名 - 世界宗教的中心。東皇突然看向窗外，搜索的目光連續尋找著那座城堡，但不力。老家伙所在的地方比一切都高，是主宰九龍的山峰。但九龍只是一小塊，與心夢世界相比，根本算不上一粒沙。東皇不甘心。

東皇半生在九龍建立了一個帝制，現在他應該休息，享受美食美女的王者生活，等待他進棺材的那一天。但自從他覺悟到“得此失彼”的道理后，他很快就感到膩直到脖子對其中的一些成就了。

是的，山珍海味，是的，漂亮女孩，但是七十歲的人不能吃太多的營養食物，太多的營養食物很容易導致死亡；跳進入女人更容易突然死了。費心勞力一生，還必須品嘗少吃多聞的榮耀的類型，這種感覺難以形容。

但青春已經凋謝了還能成功嗎？

老家伙走到墻鏡前，看著自己年過七十歲的容顏。因皮膚皺紋和下垂而長出的臉，因整形手術而略顯突出的右顴骨，稀疏的白發遮不住沿著頭骨延伸的長疤痕 - 年輕時生活勞苦的后遺癥，商業競爭對手經常咒罵他是“疤痕頭的家伙”。對于東皇來說，王者生活帶來的謊言多于事實。政府代表們總是對他吹捧上天，姑娘們夸他很風度，背后卻罵他是“疤痕頭的家伙”。東皇恍然大悟，它們就是他充滿陰謀詭計的一生的成品。無數人擠在同一條路上到山頂走去，這個人必須殺死另一個人才能開辟道路，最終只有一個人能夠到達頂峰。沒有干凈利落的勝利這回事。東皇通過謊言走向輝煌，老家伙得到的同樣是虛假的。東土陸地的心靈學說稱之為“報應”。

東皇確信，事實并不存在于名為“總理事會”的山頂上。在政治舞臺上，人們會更加虛假，更加手段。但東皇堅信，如果他到達那里，他就會找到事實。

- 先生，不望先生來了！

對講機里的聲音打斷了東皇的思緒。就在這時，不望走了進來，目光在那位美麗的年輕女服務員身上停留了幾分之一秒。疤痕頭的老家伙跑了出來，握手，笑臉，樂呵呵地說道：

- 伙計出現的正是時候！坐這兒，坐這兒！我們來喝幾杯酒吧！

邊說著，老家伙邊就把不望到了宴會桌前，不望多次拒絕但不成功，只好答應了。兩人敬酒連連，滿瓶的酒現在已經空到了底部，沒有一滴，看上去就像是兩個相隔多年的摯友重逢。東皇雙手抱在桌子上，醉咧咧說道：

- 最近，五只鰻魚眼的家伙經常惹事生非了！我已經把幾家賭場讓給他讓平息事態，但那家伙卻不斷得寸進尺。你告訴我，我應該如何處理？

不望擺擺手：

- 我只是做保安工作，希望你理解。

- 你誤會了！- 東皇大笑 - 你以為我想殺掉五只鰻魚眼？不，我們生活在一個文明的時代，而不是一個野蠻的時代，伙計！

老家伙像瘋了似的輕笑著，拿著叉子，用力地叉著燉菜，把里面的紅色醬汁噴涌而出。老家伙觀賞肉，然后吃了起來，嚼碎了，愉快地咽了下去。看著東皇享受著食物，不望的腦海里突然聯想了蛇種。蛇總是躲起來，等待機會，用閃電般的啄食抓住獵物，然后張開嘴，慢慢吞掉倒霉者。而且它們的啄擊幾乎是準確絕對的。

- 我需要你管理西邊。- 東皇繼續 - 不僅是五只鰻魚眼，幾其他幫派也居心奪取這個位置。我聽說最近他們經常派一堆流氓擾亂我們的生意，顧客投訴很多！

- 你可以問Qua Den (黑鴉) 或 Thien Hai (天海)。- 不望回答道。

東皇疲憊地搖搖頭：

- 黑鴉負責4號公寓樓，只有他才能統治那些瘋狂的人。再說了，天海… 你也知道，那家伙愛玩，也很愛吃喝，凌亂無章！讓他管好西邊，就等于宴請五只鰻魚眼？就視為我向你求靠一樣！

屬于東皇的西邊賭場區生意極其興隆，因此就像是一個讓別人看了流口水的暴利誘餌；被捆綁的水牛對水牛吃非常忌妒，些其他賭場老板像五只鰻魚眼有時帶下屬到暴亂。西邊賭場的保安管理職位也連續更換人，因為他們大多無法承受工作壓力。東皇甚至雇傭了一批黑幫，但他們都束手無策，一些比較堅韌的只能堅持幾個月就退出了。東皇無法向警兵求靠，因為從古至今都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即政府不干預大亨們之間的爭斗。迫不得已，疤痕頭的老家伙次試圖與五只鰻魚眼談論對與錯，但不幸的是，每次預約，鰻魚眼家伙都裝病，免接客。

不望盯著玻璃杯中搖擺的紅酒。從為東皇工作到現在，他只參與安全工作，絕對遠離打殺或爭奪地盤的事。西邊賭場區的管理或多或少都會涉及流血。不望正要拒絕，東皇打斷道：

- 不殺死任何人，不傷害任何人，我保證！這是文明時代吧？ 只要你把它清理干凈，就像用掃帚把蟑螂趕出屋子一樣。 我也不喜歡你拿著掃帚去磕打蟑螂，因為它們太難聞了，骯臟了建筑的美觀！還有，我承諾加薪五倍，獎金將單獨計算，你滿意嗎？自由思考一下，然后再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