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狩獵樂趣 [上]
第32章 [上]
狩獵樂趣
“第二天，晚上，七點整”
很少有人能看到第4郡的最高處，青兒就是其中之一。瞻仰了幾分鐘后，女孩恨不得自己從來沒有踏足過這個地方。眼窩空空的那些頭骨的畫面不斷在她的腦海中滾來滾去。怨魂夜火無處不在，她感覺自己體內有什么東西在蠕動，似乎想要沖破她的胸，沖出去。它煽動青兒撿起一個又硬又鋒利的物體，然后刺向松百那令人作嘔的老身體。她忽然發現，那東西并不是什么奇怪的東西：仇恨。她的父母死了，為什么？松百。她不能賣劍，為什么？松百。充滿悲嘆的生活正在在第4郡的四堵墻內哀嘆，為什么？松百。松百！松百！青兒想要刺粉碎那個姓名，這樣這人生就再也沒有人知道或談論老家伙了。
女孩的復仇心念如此之多，比那堆人類頭骨要多得多。但將其付諸行動取決于人的類型。而且青兒也沒有那么冷血。或者也許現在還不是時候。
在裝滿人骨的柱子后面，松百建了一個帳篷（也可以稱為谷倉，因為很破舊）居住。帳篷里一片狼藉，散發著缺失貼心妻子的男人家伙特有的惡臭味。帳篷的一角堆滿了生銹的金屬，材料，廢物，雜七雜八的銀制玩具和許久沒洗的衣服。但松百并不是無產者，他還有兩件價值可以出售的物品，那就是熱刺激箱和模具沖壓機 - 新期鐵匠的工具。青兒討厭老家伙，但她忍不住注意到老家伙制造的那些劍。
然而，女孩再也無法忍受松百了。她將烈竹放下，用厭煩的聲音對老家伙說道：
- 照顧好小女孩，然后帶我到六十樓層。
- 不想留在這里，到下面去做什么？
- 去找我的朋友。
- 太情義吧 ？但正如我所說，一個小時后，樓梯重才打開。再等一會兒，然后就可以死在任何地方！
青兒的雙手顫抖著，怨魂夜火之氣侵入了她的腦海。它告訴她舉起劍，直刺老家伙的胸口。但理智再一次將她從仇恨的黑暗中拉了出來。它提醒她去找憐玉。青兒呼出一口氣恢復了平靜，心想松百只是一只大聲吠叫的老狗。
烈竹動了動，似乎要醒了。看來麻醉藥已經失效了。青兒隨后打開對講機聯系火蟻，但只聽到聯系堵塞波聲。松百說：
- 我們身處魔法陣地，無法使用電子設備！
青兒說：
- 你有麻藥嗎？
松百瞇起眼睛：
- 我囤積那些東西干么？
- 火蟻說必須給這個小丫頭注射麻醉劑，但為什么呢？
就在這時，烈竹睜開了眼睛。它看到了兩個陌生的人，看到了那些柱子上堆滿了人頭骨的可怕場景。小女孩噤聲，球狀波動從它的身上緩緩蔓延。青兒和松百并不知道他們的生命處于危險之中。
...
與此同時，火蟻和黑鴉繼續彼追逐。他們現在在五十九層。夜色濃重，幾道昏暗的電燈下忽隱忽現了兩道人影。
有了可以看穿墻壁的玻璃，火蟻看到敵手離他不遠。黑鴉跑得并不快，有時環顧四周尋找路，然后繼續前進。顯然家伙在黑暗中看不見。但奇怪的是… 家伙總是朝著正確的方向奔跑，仿佛火蟻散發著一種獨特的氣味吸引著家伙。我的腳步聲是否太大了？- 火蟻想了想，然后扔了一枚手榴彈。手榴彈嗒嗒滾過地板。黑鴉忽然停下腳步，躲到墻后。一聲巨響撕裂了整個空間，附近兩間廢棄公寓的墻壁被炸飛，石灰磚塊颯颯掉落。趁著爆炸后余震的聲音，火蟻迅速逃離。
黑鴉探出頭觀察著情況。除了耳鳴聲之外，家伙什么也聽不到。“用聲音分散注意力？” - 家伙心里想。
黑鴉繼續追擊。腳步仍然穩健，仍然環顧四周和兩側目看去的作風。幾分鐘后，火蟻發現對方距離自己只近二十米。火蟻被嚇到了，黑鴉哈哈大笑起來：
- 我知道你在哪里！
說完，家伙低下身子，用腳尖奔跑，速度暴漲。“埃及伊蚊”劍像鉆頭一樣旋轉。火蟻迅速按下了鎧甲袖子上的控制按鈕。能量源在鎧甲前方的球體中聚集，然后推力四方八面爆發。氣壓將黑鴉吹飛，家伙翻了個身，立刻就恢復了平衡。突然聽到地板上傳來嗒嗒的聲音，黑鴉立即用力，“埃及伊蚊”發射內力在家伙面前形成了一個盾牌。這次不是一，而是兩枚手榴彈同時爆炸。欄桿被撕裂，瓦礫成堆掉落。 走廊的地板和天花板都碎裂了，好像里面裝著什么超大的東西。
黑鴉之所以沒有受傷，因為家伙所形成的護盾相當厚實。但家伙的感官目前已經麻痹。爆炸太大了，內力護罩只是用來擋子彈的，并不能擋手榴彈。鎮定了幾分鐘后，黑鴉發現自己已經聽不到對手的腳步聲和呼吸聲了。甚至前方黑夜，家伙也看不到。
那又怎么樣？黑鴉笑了，笑得大聲。家伙正在高興。然后家伙又跑步了，雙腿就像被設定好的一樣一直往前走了。
兩百米外，火蟻轉過另一個方向，找到了通往六十樓層的樓梯。他看了看表，已經七點了。距離怨魂夜火樓梯重新開放還剩大約四十五分鐘。火蟻放慢了速度，然后完全停了下來。身體不再聽從他的指揮，癱倒在地，喘不過氣來。跑，跑和跑了三個小時，他再也跑不動了。這是最后樓層，無論他跑到哪里都會遇到黑鴉。但他能做什么呢？與那個瘋狂的戴口罩家伙面對面？玩笑！綠珠的四位圣使的護衛之中，他從來沒有打過一場決斗，一次也沒有。
火蟻打開眼鏡，環顧四周。沒有電燈，六十層讓黑暗的怪物肆意橫行。他迅速戴上眼鏡，切換到夜視模式，眼前的景象呈現出淡漠藍色。看這樣總比什么都沒有看到。他認出一排排廢棄的公寓一直延伸到遠處黑暗的空間，瓷磚地板剝落，覆蓋著綠色的苔蘚。火蟻低頭快速分析，從戰斗環境，空間，時間到武器。火蟻打開金屬公文包檢查武器；里面有三支步槍，二十支手槍，八枚手榴彈和一盒電子設備。
而他突然明白，在黑暗之中，他也可以成為一名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