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上]

蛟龍

無風覺得這個時候打呼嚕簡直是浪費生命。他正要去隔壁家請公主閑逛，突然想起她和小狐在一起。不想面對野獸，他立即打消了這個念頭。紅發家伙走出去，對貉龍問道：

-族長！你知道陳瓚小子的家在哪里嗎？

- 嗯，那個地方屬于陳家族。想來嗎？好，上船吧！

族長劃船將無風載到下游的河里。族長劃著船，講述著陳家的故事。據他介紹，涇陽王朝代的良將無數，來自許多家族，其中最大的是陳氏家族。“最大家族”的稱號并不是因為成員的數量，而是因為他們對國家的貢獻。一個在戰斗的硝煙和火光中存在了兩千多年的家族，參與了赤鬼國非機械時代的所有戰爭。

陳瓚不是陳家族的成員。這個男孩原本是祿續在千紀城市發現的孤兒。之后，老人給它起了名字：陳瓚，囑咐陳家族照顧它，撫養它。貉龍說道：

- 我父親以家族中一位將軍的名字命名它。那個人感性多于理性，但是他很勇敢，很熱血！

- 那個人在哪里？

- 戰死。他還不到二十歲！

想起往事，人們頓時心酸。在這個世界上生活了千年，生與死對于貉龍來說已經沒有多大意義了。但無風仍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些懷舊之情。然后他就轉移了話題：

- 族長，您幾歲了？

- 近千。我不記得了。

長壽的人往往不關心年齡。無風繼續說道：

- 其他人呢？他們的壽命和你一樣長嗎？

- 大部分人對比我活得少，但有些人年齡稍大。到了二十歲，我們的身體健康速度減慢，衰老過程比正常人需要更長的時間。

- 所以你們比清水人和陀魔人活得長？

- 每民族體質都不同，我不確定。在非機械時代，有不少人的壽命與我父親相同甚至更長，但他們都滅亡了。

但雒越的后裔不像他們的祖先，因為他們必須經歷無數的戰爭。赤鬼國長期遭受外來部落的入侵，經過很長一段時間的同化。在缺吃少穿的混亂時期，赤鬼的身體狀況惡化到了極點。國家恢復后，舊些素質逐漸回歸。但他們還需要很長很長的時間才能與他們的祖先平起平坐。

紅發家伙躺在船上，看著云朵和天空，雒鳥偶爾從他眼前飛過。他問：

- 你們為什么離開赤鬼？難道你們不再關心國家了嗎？

- 因為我的父親認出了在雒越人民心中掙扎的兇猛野獸。在我們救自己之前，無法救我們的孩子。

- 哪種兇猛野獸？

貉龍只是笑了笑，沒有回答，敦實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擔憂。族長平時曠達開朗，但在這個問題上卻沉默了。無風猜測老人祿續這樣做是為了保護雒越人民免遭可怕的災難。但他讓自己的子孫自由成長，而不去了解他們的祖先，這似乎犯了一個錯誤。或許無風對問題的評價是片面的。

船在漂浮著，突然無風看到老人祿續正在和一個陌生人聊天。那人一頭烏黑松散開的頭發，堅硬如竹根。有光澤的桃花心木顏色皮膚；巨大的體形像一只熊，身上紋著水怪，但卻縱橫交錯傷痕，讓紋身顯得更加兇猛恐怖。貉龍族長雖然身材高大，但與這個巨人相比還是算不了什么。

村民們看向他的眼神都充滿了恐懼和蔑視。但那人并沒有留意。與祿續交談完后，他從又大又長的船上下來，向貉龍族長揮了揮手，看了一眼紅發家伙，劃著船向另一個方向駛去。他用手劃船，沒有一根竹竿像其他人一樣。無風立即問道：

- 族長，那是誰？

- Mac Dien (莫典)，莫庸的孫子，目前是莫家族的首領者。

- 莫庸在北方的外國侵略者面前下跪，對吧？

族長苦笑：

- 年輕人，你知道很多，不是嗎？

無風后悔自己顯得聰明出圈兒。不過，貉龍還講述，莫家族住在橫山山脈后面，與村莊完全分開。

船順流而下到下流 - 陳家的領地。陳家的村莊位于河與海的交界處，熙熙攘攘的浪帶著咸咸的氣息。船只零零散散地漂流著，散落著人們拿著魚竿靜靜坐著等待魚兒的剪影。在水面上露出升得很高的那些樹葉小屋逐漸出現。男人們剛從山上回來，在河里游泳，向貉龍揮手告別，然后繼續干活。無風注意到這里的男人都有水怪紋身。他心中好奇，指著族長的紋身道：

- 族長先生，這是什么？那是… 龍嗎？

- 啊，龍，想象力的生物。北方外國人第一次從海上入侵我們。可惜… 他們直接進入了這生物的領地！- 貉龍指著水怪紋身 - 它們是蛟龍，有著難以形容的食欲。幸存者們根據混亂的記憶繪制了蛟龍的圖像，龍誕生了。平心而論，他們畫的龍非常… 友善，比蛟龍可愛多了。

無風認為貉龍是在諷刺，所以他發笑了。族長連忙糾正道：

- 我真稱贊！當你遇到龍的時候，你就受不了了！

- 那么你們為什么蛟龍紋身呢？

- 它證明了一個雒越男人是驕傲的，強大的如龍，強大到足以出海。

河岸邊，漁民們正忙著修理船只，為新的出海之旅做準備。對于這里的男人來說，他們的生活附著在一個充滿波濤和波濤的地方。部分是因為謀生，部分是因為它在潛意識中根深蒂固。在很多方面，他們與蛟龍物種非常相似，都以海為家。貉龍去河邊想抓魚。紅發家伙冒冒失失要求駕駛艘船。族長疑惑道：

- 你會劃船嗎？

- 必須嘗試一下才知道！

他連忙跳到船中央，夸耀健康，用力一竹竿戳水。貉龍沒有給出任何指示，就看無風是怎么做。木船氣盛地航行著，無風昂首顯示他自己和其他人一樣有才華。過了一段時間后，船就開始打轉了，紅發家伙越推竹竿，但船就越轉，無法前行，無法后退。周圍的漁民見狀，笑得前仰后合。長時間旋轉，無風頭暈目眩，雙腿踉踉蹌蹌地掉進了水里。附近的漁民對紅毛的亂七八糟又好氣又搞笑，因為他把他們的魚都趕走了。

當他落入水中時，無風瞥見了河底一些模糊的圖像。無風深吸了一口氣。起初，水灌進來刺痛了他的眼睛，但他逐漸習慣了，開始看到風景。河水很深，像海一樣深。陽光透過水幕，閃閃發光，照亮了一座巨大的腐爛古代各戰艦墓地。木頭沾滿了沙塵，帆上緊貼了青苔，刀劍斷了，人死了，但戰場的陰影依然陰燃著，仿佛想要焚燒這個時代。紅發家伙站起身來，將自己剛才的所見告訴了貉龍。族長說：

- 這條河曾經是由陳家族守護的重要戰線。那個墓地埋葬著船只和人 - 包括赤鬼人和北方入侵者。

- 看來雒越和各北方國家的關系不太好？

- 正確的。很久，很久以前了。- 貉龍笑著 - 他們總是在膨脹，總是在尋找新的領地。

兩人正說話間，突然河水沸騰了，青天色河水變成了黑色。一群白色的魚兒慌亂逆流而上。天空中的雒鳥突然聚集在一起，發出震耳欲聾的嘶嘶聲。漁民趕緊劃著船向族長高聲說道：

- 蛟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