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下]

雒越村

直到這時，一行人才發現，所有人都渾身濕透了。他們跟著族長進屋換衣服。因為房子只有一間臥室，男人們就讓兩個女孩先換衣服。等待的時候，無風在客廳里上下打量著。就在對面入門口的位置就是供桌，供桌上擺著三個青紋，白釉的香爐，冒著香火和煙霧。角落里放著一摞摞的紙錢。忽然想起在不望家的血骨經歷，紅發家伙連忙離開供桌，生怕怨魂夜火再次出現。在去赤鬼之后，他學到了一件事：他不應該觸摸心靈物體。

除了供桌之外，客廳里還有很多類似家庭紀念品的東西，完全沒有打算像充滿一龍船長耀眼戰績的房間那樣展示。大多數紀物都完好無損，但也有許多物品裂開，有武器，衣服，甚至干樹葉，腐木等毫無價值的物品。

無風特別注意到一把土壤暗淡長刀和一套盔甲。鎧甲由平行四邊形的藍黑色鱗片制成，外斗篷上覆蓋著灰色的雒鳥羽。當火蟻問他是否可以觸摸這物時，貉龍歡笑：“請隨意！”。他用手撫著藍黑色鱗片，感覺很柔軟，但很堅固。摸著這些東西，火蟻非常興奮：

- 它是你的嗎？

貉龍搖搖頭：

- 它本來是我父親的，后來他傳給了我。

火蟻頑皮地笑了笑，然后抬起盔甲，在老者祿續身上試了一下：

- 所以你穿上它是為了讓我看看你的舊豪氣是否還在？

祿續一臉苦相：

- 那時候，我比你們高多了，帥多了。現在穿那和穿裙子有什么不同？

大家都哄堂大笑了。尤其是，阮呂勤奮地把祿續的每一句話都記錄下來，作為珍貴的歷史文獻。他恨不得把族長家里的紀念品圖像保留下來，所以盡管自己的水平只有畫雞成狗的水平，他還是勤奮地重新畫了一遍。阮呂恭敬地問祿續：

- 親愛的先生，這些物從建國以來就一直伴隨著您嗎？

- 正確的。但你為什么一直稱我為“先生”？聽起來好逆耳！我不是神圣！

- 請先生原諒我。我只是表達我的敬意。

祿續父子對后代家伙無話可說。無風對阮呂表示同情。蠟黃皮膚的老頭代表與大多數忘記祖先的赤鬼人們形成極端微小但脾氣暴躁的對比。不知道涇陽王的真名是祿續，也讓他愧疚不已。

就在這時，綠珠和小狐從房間里走了出來。她們穿著薄薄的單色絲綢衫和長及腳踝的黑色裙子，巧妙地縫制些白線，在裙子的下擺創造出雒鳥形圖案。當無風看到絲綢衫后面是一件環繞胸的小衫，只剩下白色的脖子時，他鼻子里冒出一口煙。這個東西叫做“肚兜”。不用說公主，引起他驚訝的是小狐。他認為它很小，想不到... 如此強烈！- 他哼了一聲。兩個女孩所穿的衣服是族長妻子的衣服，名字叫Mau Co (母姬)。她和村里的婦女們正忙著種莊稼。

當然，無風一行人都穿著貉龍的衣服。族長身材高大，所以他的衣服比普通人寬松。每個人的腰上都系著一條皮帶，防止褲子掉下來。衫多余的，因為族長從來不穿衫。而貉龍在接待客人時仍然保持著裸露上身。突然看到兩個女孩一臉尷尬的樣子，族長暫時穿上一件破舊的衫，笑道：

- 數百年來不接待客人，我已經忘記了所有規則！同情吧！現在，尊敬的客人，請告訴你們需要我們提供什么？

族長很直爽，也很輕松，所以綠珠立即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問題上。除了第五鬼王躺著在橫山頂的事之外，她還簡單地講述了之前的事情。族長和父親聚精會神地聆聽著每一個細節。最后，貉龍說道：

- 我們真的很想幫忙。但現在卻非常，非常，非常困難！明確地說，我們有心，但我敢肯定，整個部族中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送你們去橫山，包括我。

綠珠的臉色很緊張。她驚呼：

- 為什么，先生？

- 這是孤魂月份，公主。- 貉龍嘆了口氣 - 三不死之中的諸神正在復活。 水圣現在也在偉大橋周圍盤旋。終于… 我聽說公主天賦異稟，但我肯定你無法與橫山上的血天鐵甲競爭。

在來赤鬼之前，每個人都聽說過孤魂月份。族長解釋：

- 這個月，游魂們非常活躍。他們又餓又渴，失去了控制。橫山半山腰就是這樣一個地方。平時還好，但是到了鬼月，就變成了迷宮，沒有出路。祿續繼續說道：

- 我曾經差點死在那里。

老人嚴肅的表情勾勒出橫山的那些危險道路。飛天六人開始慌了。沒有土著人，他們怎么能穿越野林惡水呢？綠珠輕聲說道：

- 我知道這很困難。但請幫助我們，我們不能再失去更多的鬼王了。請視為這是我的請求。如果赤鬼有要求，飛天會盡力滿足。

貉龍哈哈大笑：

- 丫頭未年齡先老？但我們不要求任何東西。雒越族與赤鬼已經很長時間沒有關系了。我們也不是膽小鬼。說起鬼王，我父親身為三大世界首領之一，當然知道鬼王的危險性。問題是… 我該怎么說呢？倒運！正確的！任何雒越人在這個時候去橫山都會給整個族帶來厄運。

綠珠沮喪地低下了頭。雒越人有自己的信仰，就像世界各地的人信仰萬世一樣，要讓他們打破自己的信仰并不容易。而且，雒越人比任何人都更看重心靈。仿佛了解公主的苦難，貉龍鎮靜她：

- 別擔心，我還沒說完！雖然不能直接幫忙，但間接沒問題。

祿續抬起眼睛：

- 嘿，你不是說...

- 沒錯，父親可以使用童子老魔法。除了父親之外，沒有人精通那種魔法！

- 所以你決定幫助他們？你仔細思考過嗎？

- 如果想幫忙，那就盡力幫忙吧，父親。今天發生的事情會影響明天。父親出卦象，看看什么時候好，這樣他們就可以上路了。

祿續托著下巴想了很久，大家都保持沉默。最后，老人艱難的吐出了一口氣：

- 你是族長，我聽你了。

貉龍笑了笑，然后走到門廊上，發出一聲高亢的嚎叫。遠處，一只雒鳥展開翅膀，落在了族長的手上。直到這時，無風才清楚地看到了那只鳥的形狀。鳥的額頭中間有兩簇超大的羽毛沿著背部。青天眼睛總是帶著一種遙遠的神情，層層灰色的羽毛在駝背的姿態下顯得像一位博學的賢哲。 族長直視著它的眼睛，嘴里發出刺耳的聲音。小鳥搖動長喙，飛奔而去。片刻之后，整個村莊都回響雒鳥的低音和高音聲。族長轉身向公主：

- 我已經宣布了這個消息。如果有志愿者幫忙，他們就會來。不然的話，我們就得使用童子老魔法了。不過現在，你們先休息一下，等我父親計時完畢，再走吧。崇拜是神圣的，避忌是好的，對嗎？

無論是文明社會還是現代社會，無論是雒越還是赤鬼，這片土地上的人民都相信，吉時可以讓工作才成功。飛天六人無奈，只能聽族長的話。

貉龍劃著一條船，將一行人帶到附近的房屋。女人們高興地接受了族長的提議，讓公主一行人多住幾天。大多數人在經歷了危險的旅程后都筋疲力盡，所以他們很快就睡著了。阮呂還在孜孜不倦地收集歷史文獻。他到處走訪，對絕對尊重問津所有的祖先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