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下]

無盡的流動

- 我現在要集中精力解決這個問題，先生！如果您不喜歡或不知道，則無法回答，讓我們假裝這次對話從未發生過。非常重要也很危險，希望您理解！

祿續嘲笑年輕人的探測性講話。但當火蟻給老人看一張金盤的照片時，老人的臉像一塊浸在冷水中的熱鋼一樣扭曲。祿續低聲說道：

- 你從哪里得到這個？

- 所以你知道的。- 火蟻笑了 - 我曾經通過陀魔族首領 - Hrdaya問過它。他說我必須找到三位首領的“大哥”涇陽王。Hrdaya說，你不屬于任何宗教，所以你可以徹底回答。

火蟻簡短地講述了他和Hrdaya之間的談話，不忘記向祿續轉達著陀魔族長的問候。他還講述了無風如何找到光盤的故事（當然，沒有提及無風當時的真實身份)。祿續聽完后，雙手托著下巴沉思，然后脫口驚呼道：

- 命運之輪正在轉動。

- Hrdaya也說了同樣的話。但是請我們用一種具體的，容易理解的，容易吞的方式說出來！像你們這樣的老頭子，總是讓人頭暈目眩！

祿續淡淡一笑。老者用瘦弱的手指敲了敲膝蓋，嘆息道：

- 我認識這張光盤，盡管我不完全理解它。我可以回答。但記住，你和紅發家伙的性命都被綁在了金盤上，沒有辦法逃脫。

- 那么金盤會給你帶來什么危險呢？

- 好幾次了，現在仍然困擾著我。金盤直接或間接地出現在我眼前，這張照片就是一個例子。如果您后來丟失了光盤或讓它落入別人手中，您仍然會再次遇見它。

- 這么說… 我會必須代價還是類似的東西？

- 不一定的，但要小心。

老人拿出一根水煙筒，點燃了水煙筒上的燈芯，然后從嘴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香煙煙霧如云，老人開口道：

- Hrdaya曾經告訴過你所謂的規則，對吧？正確的，我們生活在一個規則中：有生，就有滅。每個人都有生有死，一個朝代也同樣，一個世界也如此。人類世界必須走向終結。

- Hrdaya說，圓盤可以替代規則中的“起點”和“終點”。我不明白！

祿續沉思道：

- 你理解“被遺忘的文明”這個詞嗎？

老者的問題讓火蟻感到有些自愛。這個理論雖然復雜，但是絕大多數人基本上都能理解。“各被遺忘的文明”往往會在大陸上留下一些來歷不明的遺址；關于那個世界的文獻很少或或者基礎不夠以證明它是真實的。五個古代帝制就是這樣，盡管故年城里有很多文物和文獻，但人們只掌握了表面，并沒有完全了解那個時代。聽了他的解釋，祿續點了點頭：

- 沒錯，年輕人。你總聽圣淵說，因為五個古代帝制引發了太多的戰爭，萬世懲罰了他們吧？但事實上，這只是規則的運轉。人誕生，那就是“開始”，人們創造了五個古代帝制的文明并發展到極限，那就是“結束”。萬世的毀滅無非是對這個過程的一個隱喻，或者說有人故意創造了一個傳說來增加萬世的影響力。事實上，那棵巨樹不會毀滅任何人，也不會創造任何人。

- 天梵神也是如此嗎？

- 正確的。萬世是真實的，天梵是真實的，這些實體都擁有強大的力量。但它們并不是任何事物的“開始”或“結束”，而只是人們有意將它們擬人化。

- 那么這張金盤與“開始”，“結束”和“被遺忘的文明”有什么關系呢？

- 規則就像一臺機器，它按照時間表運行，我們不知道什么時候會發生“結束”。為了保護種族，人類先行一步。他們創造了一個完全不同的“結局”，粗略地說是“人造結局”或“假結局”。通過這樣做，規則改變了它的運行時間表，真正的“終結”被推得比預期更遠，新的文明被創造出來，而人類仍然保留著自己的種族。

火蟻皺著眉頭想了想，然后拿了一張紙，畫了一條直線，把兩端圈起來，稱它們為A和B。他說：

- 我稱“起點”為A，“終點”為B，直線是人和文明存在的地方。如果出現在一條直線上的“人造結局”，B點就會被被推回遠的地方，對嗎？各文明能夠連續存在嗎？

祿續撓了撓胡子，點點頭：

- 有傳言說，火家族在飛天充滿了怪物，這是真的！但這是規則的表面，因為我們生活在一個多維世界，而不是一條直線。

- 那么，能夠創造“終結”的東西… 就是金盤嗎？

- 正確的。它確實是人類創造的東西。金盤將毀滅文明；數十億人將會死去，只有少數人能夠繼續維持著自己的種族。

火蟻驚呆了。為了一群人的生存而必須犧牲了數十億人？聽起來像是一個恐怖奇幻故事。他聳聳肩，微笑道：

- 真的... 我不太相信... 你有證據嗎？

- 正如Hrdaya所說，三個首領曾經在現實世界之外的地方作戰。簡單來說，它們存在于另一個空間，就像萬世的土地一樣。有相當多的這樣的維度與我們的世界平行存在。

老人停止說話，抓起水煙筒，吸了一口，繼續說道：

- 各空間存在于一個總體區域中，這就是規則。它就像一條河流來回推動空間。除了怪物之外，規則之內不能存在任何東西。我不知道它是如何誕生的，也不知道它來自哪里，只知道它擁有可怕的力量。不，沒有言語可以形容！一千多年前，一些野心勃勃的人用金盤將規則中的那只野獸召喚到了這個世界。幸虧運氣好，我們已經擊退了它。這種怪物沒有名字，所以我們把它命名為孔獸。

火蟻眨了眨眼睛，然后輕聲說道：

- 告訴我你在開玩笑吧？！

- 這是真的，年輕人！孔獸只需要抬手就能將萬世連根拔起。人們利用盤召喚孔獸，借孔獸的力量制造虛假的“結局”，以推后很遠真正的“結局”。我猜五個古代帝制就這樣滅亡了。

火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現在他才明白為什么Hrdaya建議他去找祿續。老人的故事完全違背了火蟻對這個世界的理解。回想起來，一千多年前對抗鬼王之戰之后，人們只知道八大護衛，不知道三位首領。因為像 K'jun，Hrdaya或祿續這樣的人了解世界的本質。只是，Hrdaya和K'jun存在信任問題，所以他們從來沒有像祿續老人那樣坦白回答。

- 有時候，真相應該被隱藏。- 祿續笑了 - 宇宙有規則，人有規定。只要人們還相信萬世或毀滅神，世界就會保持和平。

- 但在某個時刻，有人會召喚孔獸，帶來“結束”？- 火蟻問道。

- 也許是這樣。或者… 好吧，未來是一個模糊的東西，但我認為事情可能會有所不同。只是直覺，不信！

- 那么有什么辦法可以禁用金盤嗎？

- 這就是你們正在做的事情：消滅鬼王。它們是激活金盤的動力源。

*
* *

聽到這個故事，無風的臉變得像水泵一樣長。他不認為孔獸存在，也不認為人類會通過自我毀滅來結束時代。他對世界的看法開始改變。

- 世界根本就沒有改變。- 火蟻聳聳肩 - 許多人必須為了少數人的夢想而死。我們必須接受它，我的朋友！

- 那么我們該怎么處理盤呢？- 無風問道。

火蟻翻遍了自己的隨身物品，掏出一根銀水煙筒 - 這是祿續老人的禮物，雒越人稱之為“犁筒”。看到這個物體發出悅耳的聲音，又聽祿續說吸水煙“涼肝潤肺”，火蟻就乞求一個犁筒。他將一束稻草色的火絨塞到燈芯上，點燃，發出氣泡破裂的聲音。他說：

- 暫時保留它吧，誰知道呢，也許它會派上用場。但別告訴小狐！女人知道很多事情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事！

火蟻呼吸著渾濁的煙霧，帶有強烈而刺鼻的氣味。紅發家伙一聞到這個味道，頓時咳嗽了起來。隨著煙霧散去，火蟻的臉色漸漸變得像智障人一樣茫然。無風拍拍他的肩膀：

- 怎么了？哦，忘了問，你和黑鴉是什么關系？你認識她，對吧？

- 啊，啊… - 火蟻斷斷續續地說著 - … 其實… 以前… 呵呵呵呵，其實…

話還沒說完，火蟻就倒下了，眼睛盯著天花板，嘴角還張開笑。他剛剛陷入“藥沉醉”的狀態 - 這是第一次抽煙水煙筒的人經常看到的場景。 無風誤以為火蟻中風了，于是尖叫道：

- 嘿嘿！怎么了？醫生，醫生，有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