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力”(八)
奇夫的“遭遇”在亦增看來完全可以“理解”,只是奇夫做的比較過激,搭上了自己的前程,有些不值。以亦增的眼光看來,并未覺得那位西北女同學有多少“天姿國色”,也就是中人之姿罷,不過身材比較高挑而已。當時,亦增關注的目標不來自北方,還是覺得學校里來自蘇杭浙江與滬上的美女更令人“心動”,主要是因為亦增雖然身在俄語系,但前兩年的小語種沒有老師——老師還在土耳其留學未歸,于是這個小語種的班需要倒英語系那邊去借讀,因此見識了許多南方美女。也曾經“蠢蠢欲動”,險些做出事來。
奇夫回京后,家族的斡旋之下,也并沒有怎么受打擊,他進了當時貿促會下屬的國企——海外貿易公司,做國際貿易業務,經常出國舉辦商務考察和會議,后來還在波蘭的注冊公司里常駐了若干年,干得風生水起,比較滋潤。在亦增畢業后于軍隊機關里清水衙門度日的那幾年,奇夫和另一個同學廣達,都在地方混得不錯。廣達是通過他父親的關系進了當時的北京外國企業服務總公司,做總經理秘書,也時常出國。他們那時外企與國企的待遇,比軍隊改革前的待遇要好很多。當時的軍隊機關,如果沒有與地方接軌的技術類合作項目的“外快”,或是三產經營,死工資是很低的,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大約十來年前,大幅度提高軍人待遇為止。軍隊待遇在改革開放之前的幾十年里,一直相對于地方較好,乃是國際形勢與政策導致,正是此一時,彼一時。
奇夫此人有“潔癖”,雖然相貌堂堂,高大威猛之態,有些小習慣也令人咋舌。比如他的錢包從來都要用手帕或塑料袋包裹起來,對衛生間的衛生條件也有嚴格“要求”。大約是過度潔癖對于自身免疫力和抵抗力產生了負面影響,后來奇夫的身體狀況并不是很好,甚至得了大病。
大約在十余年前,奇夫忽然診斷出了直腸癌,進行了放化療,這對身體的損害很大,而且需要進行中藥調理,并每周打胸腺肽或其他增強免疫力的針劑以彌補。奇夫因此處于病休狀態很多年,其間,又復發過一次,癌細胞轉移到肝部,需要手術治療。當時,亦增與他俄語班班長、在北京的另一個同學去醫院探望陪床,奇夫唉聲嘆氣,在進手術室之前有些惶恐,感覺可能出不來了。不過好在天無絕人之路,奇夫還是挺過了八小時的手術,肝部切除了一小塊,并沒有繼續擴散。后來亦增等人還看了手術切除物照片,那肝臟的鮮明色澤令人驚心。亦增認為“大難不死必有后!保黄娣蚨问中g后一直維持下來,并沒有再發生轉移與惡化。亦增想來,這大約和個人的心態、身體適應力,乃至“福報”與以前的“業”都有關聯,這是佛家的說法?傊,雖然是不可抗力,也并不完全就不能抗拒與轉化消弭,當然積極的應對措施也是必不可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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