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靠譜，我滿頭大漢找不到回家的路，這么多年。我與感傷有個約會。現在，他們已經找到殺人工具，判我死刑。這婚姻必將走得辛苦，逃婚！中國式鬧心。今天啥日子？五鬧心，要評說嗎？要。下雨了，我坐在校園的食堂里，一個白色的大盤子，散開的大米飯穩穩地癱在那里，老鼠的祖先該是經歷怎樣的歷練，從地球的南邊拐過東方來到北方，

    中午在三飯堂一樓飯后肚子開始發作，我調侃著去買彩票，這是第一鬧。

    下午要處理一個又想當**又想立牌坊的老師問題，這是第二鬧。

    地鐵上，一青年男子下身不關門露出黑網鏤花底衣……，當一年輕女孩坐在我身旁時，我正想他會不會移過去？啊！他還真移過去靠近上去，這褲門開得有點裝！這是第三鬧。

    我坐錯了方向，第四鬧。

    換方向繼續地鐵行，上來一小朋友，一家三口的樣子，對話如下:

    “媽媽抱！”

    “讓媽媽喘口氣，懶死了……”

    “爸爸抱！”

    男孩爬上那個叫爸爸的男人后，男童的兩只皮鞋雙腳開始東南西北蕩秋千踢著周圍人，終于蕩出了一片天地。

    天繼續下雨，我無處可逃，林黛玉林妹妹織著毛衣來到眼前，也不說話，她從來就沒放話說過要嫁給賈寶玉，只因為與”假”字讀音相通，求的一個流過心邊過渡的韻味。在過去的這么多年里，說的是淚，哭的是妒，愛的是瀑布里享福的李白，怒的是墻上玩狐貍的老童蒲松齡。天長地久，長袍寬衣。曹雪芹設計的純潔愛情競安放在姑表親寶黛他們倆人身上，可見老曹的用意，當人類追求的愛情到了純粹的份上，親？人繁衍的隱患一代接一代，四肢健全反成了怪獸，這種怪誕從一開始就得趕緊滅，林妹妹不吐血又讓誰去吐血？反正老曹作為貴族遺落的男人也不是什么好人，他并不希望他的同性先走進尸體僵硬腐爛里。

    天亮了。太陽很溫暖。

    一個圓桶型的大嬸推著童車，里面的女嬰丟下吮吸的奶瓶，喊道:

    “我要出嫁！”

    “啊！”大嬸為使女嬰不受到**，砍下自己的左手貼在女嬰眼上，并從褲襠里抽出女媧用過的神鞭，瞇瞪著眼，斜坐在欄桿間，嗑著發霉的葵花瓜子。

    遠處過來一只小兔子，打著一條賈寶玉用過的黑色領帶慢慢邁了過來，經過我的精心照顧，它已初具人的模樣，燈光下還有些害羞，第一次出門就碰上了鄰家女嬰要求婚。

    小兔子喊道:“大嬸請把你的皮鞭收藏起來，那是我的家門口。我從沒見過你，請你介紹一下你自己，你不要說我是披著人皮的兔子，我快完成了**。”

    “兔兒，救我。”嬰孩在童車里拿出一個白色氣球。

    大嬸一鞭抽過來，嚇的小兔子貼在門框上。

    “就看不慣你們城里人假裝熱情的樣子，又不請我進你屋坐。我吐我吐我吐吐吐。”

    小兔子見大嬸拿著一大包瓜子綁在神鞭上，并用力抽著她自己的嘴里，那牙齒間的瓜子是一邊出皮一邊吞咽，一會功夫，一袋兒全嗑完了。小兔子趕緊摸出鑰匙進了自己房間。等再開門時，一地的葵花瓜子皮殼在眼前，橫七豎八翻著各種姿勢躺在星星點點的牛奶懷抱里。

    小兔子也餓了，樓梯太擁擠，送蘿卜的快遞進不來，自己也不想開門出去。

    這不，我剛下班，拖鞋都還沒換上，就聽見小兔子埋怨:

    “我后悔了。我不想變人種啦，求你把我變回原來的兔子模樣！ 我想從窗臺上跳下去。”

    “還回來嗎？”

    “我要與那個女嬰在一起。”

    小兔子剛脫下馬甲，一躍就從陽臺跳了下去，躺在地上不停地咳血，死了。

    天晴是一件好事，盡管我更喜歡陰雨天。倍感珍惜這些散播在陽光下的攢動身影借到了可以側目的存在，終究我還是迷戀于在屋檐下形成的一串串雨珠盛入硯臺后變成的方塊字。天空與大地已沒有了分界線，甲骨文述說的內容再多反而更講究留下的空白，品味著分開來的一個個小格子，這才是我要的寬敞！夢里，長著兔子尾巴的一只小老鼠突然蹦出來對我說，你下輩子投胎到拉薩，那里缺雨。我想，就算是到了拉薩，我仍然相信美麗的風景下仍有一處聽雨軒容下我的筆架，聽聽來自大山峽谷中五線譜吼叫有沒有雨的合奏，當風擁抱著一片樹葉，描繪的是筋骨里的不屈不撓，為完成蛻變翻山越嶺支撐著風化的契機，我不忍揣進口袋，放手吹去，直到望到看不見，那才是我要的舍得！

    （2015年3月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