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遺（七）番外——歷史的回想（五）
舍生取義，還是茍且偷生？——五胡十六國時期大界之戰的若干“謎題”
謎題二、后秦皇帝姚萇對毛皇后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答案，史書里寫了——
“萇欲納之。”
其實，姚萇產生這個主意，按照亂世戰爭年代的邏輯，對于女子這種“戰利品”的處置，收為己有，是很慣常的做法。逞論一般女子，就是貴為一國之母的皇后，也有先例，近的比如毛皇后的前任——前秦哀平帝苻丕楊皇后——當然作為有名的苻秦三烈婦之一，恪節不渝的貞烈女子，楊皇后沒有讓慕容永得逞——，不遠的如羊獻容。
羊獻容（？－322年），泰山郡南城縣（今山東省新泰市）人，西晉尚書右仆射羊瑾孫女，尚書右仆射羊玄之之女，先后為晉惠帝司馬衷和劉曜的皇后。
羊獻容出身泰山羊氏，晉惠帝司馬衷的皇后，八王之亂時期，幾經廢立，晉懷帝司馬熾即位后，尊奉為惠帝皇后，居于弘訓宮。永嘉之亂（311年），漢軍攻陷洛陽，羊獻容被俘，遭到逼迫凌辱，后被劉曜強納為妾，
前趙皇帝劉曜即位后，立羊獻容為皇后，深受寵愛，先后生下三子。
光初五年（322年），羊獻容去世，謚號獻文皇后，葬于顯平陵。
劉曜曾經問羊獻容：“我比起那司馬家的小子如何？”羊獻容回答：“這怎么能相提并論？陛下您是開創國家基業的圣主，他則是個亡國暗主，他連自己跟一妻一兒三個人都不能保護，貴為帝王卻讓妻兒在凡夫俗子手中受辱。當時臣妾真想一死了之，哪里還想得到會有今天？臣妾出身高門世家，總覺得世間男子都一個模樣；但自從侍奉您以來，才知道天下真有大丈夫。”于是劉曜更加寵愛她。
這個典故，作為有雄才大略、趁亂崛起的后秦皇帝姚萇，肯定知道，他和毛皇后的父親毛興曾經同殿為臣，同事天王苻堅，對于毛興的這個女兒的芳名軼事，特別是她的特殊才能和個性愛好，肯定也有所耳聞，估計很有“興趣”，只是前后秦兩方是“不共戴天”的仇敵，姚萇是只聞其名，未見其芳蹤。
他在決定二次奇襲大界之前，肯定也做了偵查刺探，知道這位毛皇后，就在大界留守。
當然，要說姚萇重兵閃擊大界，是為了毛皇后一人，那顯然小看姚萇這個皇帝了，這是“順手牽羊”的事，戰略目標，還是摧毀大界這個地方的后勤基地，給安定前線作戰的敵軍主力以間接打擊。不過，既然前秦苻登的皇后在此，姚萇也必然吩咐手下，不要殺死她，要活捉她，這是有政治考量的。至于“納之”，是否姚萇一開始就有這個打算，還是親眼見到了皇后芳容以后，“驚艷之”，才產生的沖動，無定論。
總之，生擒敵國皇后，這是重大的戰略勝利，有重要的政治意義和價值，給敵方，特別是敵國皇帝的打擊，是沉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