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不同觀點
第6章
不同觀點
讓人家女兒半裸地站在客廳中央,這個罪實在是太大了,火蟻肯定很難和不望老頭和平相處。但僅僅喝了幾杯酒,不望就仿佛變了一個人。家伙哈哈大笑,大聲說道:
- 干杯吧!喂,這樣抿了一口酒,那是對前輩的不尊重!年輕人,都給我喝了!
無風下垂嘴唇,笑得像扁嘴了一樣,一臉苦相,大口全部喝下辛辣的酒。熔巖般的液體灼燒著他的喉嚨,然后沉積在他的腹部。無風感覺腸子火辣辣的,手不自覺地拿起了食物。食物只有一盤花生和一盤炒青菜散發蒜味很濃。盡管他不知道那株植物是什么,但他還是忽略了它,手用筷子夾起,嘴巴咀嚼著以緩和肚子翻騰。菜莖在牙齒的磨牙力下碎裂,發出酥脆作響,紅發家伙興奮不已,不斷地搛起,很快就空了盤子。不望笑到前仰后合,呼叫服務員:
- 嘿,更多“酒餌”!
- 聽到了!六號桌正在點餐,快點,另一桌正在點餐!
食物很快就送來了,不望再次舉起了盅酒,拉著兩個年輕人也跟著舉起。無風酒意了,轉身看向酒館里的場景。這個地方與通常定義的餐場所完全不同。經過幾分鐘的體驗后,紅發家伙承認這家店完全“謹慎”,盡管它看起來一點也不謹慎。
這個熱鬧的地方位于40層,廣闊的土地上聚集了數百家酒館。四十層沒有住房,因為它以前是一個發電站,為整棟公寓樓供電。五年過去了,電站嚴重退化,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廢料場。起初,民眾請愿清理,但政府一再故意遲緩,最終他們只好親自解決問題。一般清潔工作結束后,一些店主開始將生意搬到這里,因為一樓太局促了。零落一兩家商店,然后逐漸數百家餐館就像雨后的蘑菇般涌現。多年來,四十層在整個公寓大樓中變得聞名,成為勞動民和那些想要忘記日子的人的休息場所。每天,每小時都有顧客前來喝酒,所以商店通宵營業,店主和人員像工業工廠的工人一樣不停地輪班。
通風空間?和諧內室?專業服務?新鮮美味食品?沒必要這么復雜!首先是桌椅,其次是食物和酒,開酒館只需要這三樣東西。食客以男性居多,酒量很大,交談熱情,偶爾還有一群人站起來大聲祝賀。似乎沒有人在乎自己打擾別人或者被別人打擾。空氣中嘩然了歡聲笑語,坐在這張桌子,很難聽清另一桌的談話,很適合討論事情,不用擔心被偷聽。
火蟻突然想起三人從剛才到現在全神貫注著吃喝,他于是自我介紹道:
- 我的名字是火蟻,圣使的護衛。
不望喝了口酒,他的眉頭皺起,露出一絲疑惑:
- 我還以為火姓的幾家伙只會吃鋼喝油,掏出哪里你這樣的護衛家伙呢?
火蟻一臉茫然,他看成那個爸爸家伙在諷刺他。不望突然大笑起來:
- 開個玩笑,開個玩笑!
不望一邊說,一邊連續強勁拍著火蟻的背。火蟻看成這位老父喝了太多酒,所以發生半瘋兒,就不介意了,指向無風,說道:
- 無風 - 土行成員,后來被破格調任成為一名護衛。
無風低下頭表示尊重,但不望不表現得像紅發家伙。不望久久凝視,目光仿佛要將對方的心肝解剖。無風停止了進食,感到困惑,不明白自己犯了什么罪。不望突然開口道:
- 土行士兵擔任護衛… 看來你精通所有職業,所以你被提升了。
- 你的意思是…
- 動刑,暗殺,解剖死尸,處理尸體,你的隊長肯定都教過吧?
無風愣住了。到現在為止,黑熊只教了他劍術,沒有提到不望所說的恐怖手法。紅發家伙撓了撓頭:
- 其實... 我才進隊一個多星期所以了解不多!
- 你活躍于軍隊多久了?
- 啊... 我剛從軍官學校畢業。
話音剛落,無風就清晰地感覺到那道探尋的目光深入到了他的骨頭和肉里。在鐵劍隊前任隊長面前,他所說的不過是一場鬧劇而已。見局勢緊張,火蟻立即倒酒邀請不望:
- 大家都認識了,讓我們舉杯祝身體健康!
不望停止了探查,沉浸在飲酒的樂趣中。家伙喝得越多,說話就越多。聊完了天上和海底的一切,家伙轉而抱怨一堆妓院總是讓其他人每晚都失眠。家伙投訴了很長一段時間,立即咒罵那些整天以法律的名義騷擾和刁難的大腹便便的警察。家伙隨口咒罵那些只專心注意拿起酒餌不聽別人說話的年輕人(無風和火蟻聞言趕緊舉杯向家伙敬)。剎那間,家伙搖身一變,變成了一個深諳世事的政治家,一個憂心忡忡人生理想的哲學家,一個愛嘮叨的女人。而不望并不是一個孤例,所有來到這里的男人都是一樣的。只要有酒可喝,他們就會在生活中不斷化身無數的角色,赤鬼土地上缺乏干凈的水,但從不缺乏酒。不望搖晃著空酒瓶,揮手道:
- 再來一瓶!
紅發家伙臉色慘白,雙手笨拙地握住杯子,眼中的一切都在莫名其妙地旋轉。他只見酒瓶狂亂地飛舞,時而向左,時而向右,仿佛行走在遇到波濤飄動的船上。胃里的食物開始翻騰,涌入食道。無風捂著嘴,徑直跑向衛生間,搖搖晃晃,這條腿踢著另一只腳和碰撞了無數人。幾個醉家伙發火了,想要和紅發小子算賬,但多虧一堆收保護費家伙介入,才沒有發生打斗。火蟻依然繼續在酒桌上,他酒量相當不錯,但距離對不望的老頭還差得很遠。知道即將倒下,他說道:
- 老家伙,你是故意把我們灌醉的嗎?
- 高興就喝酒,灌醉什么?
不望點燃了一支煙,紙煙余燼掉滿了酒杯。火蟻繼續說道:
- 那么我直接說吧,上級指示我們邀請您回到飛天。
- 什么?請我回來讓把勛章授予我,提供房子,然后每月發津貼?這個邀請聽起來不錯,我同意!
不望的語話充滿了諷刺的含意。火蟻搖搖頭:
- 我知道飛天邀請過你很多次。不過這次我們邀請你并不是參軍,而是參加特殊工作。
- 什么工作?
- 追捕鬼王。
然后火蟻告訴了必要的事情。本以為不望聽了這話,一定會憂慮對毀滅世界的風險,沒想到家伙只是擺了擺手:
- 你們自己處理吧,我沒有空閑時間。
- 你至少不應該表現出責任嗎?你曾經是鐵劍隊的隊長!
- 我為國家服務已經夠多了。- 不望笑道。
- 聽說鐵劍小團發誓用鮮血保衛國家。作為隊長,難道你忘記了嗎?
不望雙臂交叉放在桌子上,頭伸直向火蟻,嘴里滿是香煙的煙霧直朝他的臉吹來:
- 人體有五升血液,我麾下的鐵劍小團有一千人。一千人死亡相當于五千升的鮮血灑在飛天的土地上。五千升的鮮血灑了出來,讓你們這些小淘氣的家伙可以坐在這里談論所謂的愛國主義。夠了嗎?什么? 戰爭死亡是正常?嘿,小子,一個臥床不起的老家伙生病的死亡和一個失去半個身體的年輕家伙的痛苦是完全不同的。你還太小讓辨別。理解嗎?
火蟻默默地咒罵著這個頑固的老頭。按照律,鐵劍隊隊長即使退役了,也始終要對國家負責。問題是不望現在攜帶赤鬼國籍,因此飛天的法律在這個領土上不起作用。法官理事會已經盡一切辦法,甚至針對青兒來脅迫他,但一切都是徒勞。奇怪的是,只要點頭,不望就可以還清債務,同時自由縱橫與家伙的能力相稱的工作。然而,家伙選擇了一份賭場老板保鏢的工作,晚上爬進了第4郡一間狹窄的公寓。無聊的生活!火蟻喝下一杯酒,冷笑道:
- 政府沒有薄待你,小團的士兵也得到了應有的榮譽。你還要什么?你以為只有你和你的鐵劍小團保護飛天?減囂張吧,老家伙!
- 你還太那么年輕,那么天真!- 不望搖晃著大腿,抽著煙,輕蔑地笑著。火蟻撅著嘴,聲音醉后語言不清貌,時不時還夾雜著打嗝兒:
- 你都快五十歲了,卻僅僅像個大頭孩子!呃… 你以為只有獨自鐵劍小團保護飛天嗎?像你這樣的軍人家伙們整天戴著勛章走在大街上,裊裊不絕唱著 “國家英雄”,強迫著大家都尊敬?不,你… 呃… 錯了!每年全國納稅來喂養你們,你們的職責就是上前線,不要啰里啰唆!嘿,你知道普通長劍嗎?你知道是誰改進它嗎… 呃… 是我!如果我… 呃… 不加點彈力材料,你們會悽慘很長一段時間的!
火蟻開始無禮地說話,部分是因為他喝醉了,部分原因是對上知天文,下知… 如何疏通下水道的一堆中年老家伙感到惱火。但不望不要跟火蟻一般見識。趁著火蟻不注意,不望趕緊把裝滿煙頭的酒杯換了過來,火蟻端起杯子說道:
- 你從什么時候開始變得自私了?呃... 你想像坐在這里的一堆男人家伙一樣... 呃... 暢飲讓忘記年月... 呃!
- 喝吧!- 不望揮揮手。
- 呵呵... 你是隊長,你就要攜帶每個夢想到達終點... 呼呼... 他媽的不負責任的老家伙…
年輕家伙喝光了整杯酒。幾秒鐘后,他的胃淙淙沸騰就如火山噴發一樣爆發了。火蟻迅速跑向廁所間,慌手慌腳撞在一堆酒鬼的后背上。這群人以為另一群鬧事,轉頭罵道:
- 他媽,你奶奶的,喜歡鬧事嗎?
- 你再說一遍聽!
一些第一個杯子飛嗖嗖,隨后酒瓶四個方向和八個方向飛濺。兩伙人互相指指點點,嘴大聲叫罵,卻沒有家伙敢向前沖。沒有人勸阻,卻沒有逃跑,數百人站著喊叫,歡呼,讓氣氛更加混亂。看著這個國家的男人們在打架,不望狂笑。家伙記得,如果這種事發生在飛天,那將是一場巨大的混戰,一堆男人用拳頭肉搏戰。真的好玩,很好玩!- 家伙笑了。
家伙突然想起,當提舊事,家伙總是很高興。家伙突然想起自己是鐵劍隊的隊長,家伙必須攜帶每個夢想到達終點。可家伙從什么時候開始變得自私了呢?
不望的深心突然想起了五年前那個大雨的冬日。